人的审美都不一样,或许她李梦的容貌,就符合四爷的审美?
李梦自然也很庆幸。夫宠在身,对于这个时代的女人,多少都是一种保障。
四阿哥喜欢她,她的日子、她娘家人的日子、她未来孩子的日子都会更好过。
但一开始的时候,她常常不自信,四阿哥会宠爱她多久?
后来,宋格格进了府,四阿哥对她冷冷淡淡的,无论宋格格怎么在四阿哥面前讨巧,四阿哥都仿佛心里眼里只有李梦一个人似地,整天往李梦院子里钻。
抛却相貌的原因,难道是脾气?
相处久了,她就发现,这位爷最喜欢的是心性简单干净的人。
大抵他自己想得太多,心事太沉重,便不喜欢眼前枕边的女人也是这样吧。
后来,福晋来了,四阿哥为了表示对福晋的尊重,三五天地也要过去一趟。
然而每次回来,他脸上都淡淡的不甚开心,李梦从来都没有在四阿哥脸上看见他对福晋能由衷地笑过。
大抵福晋也是跟四阿哥一样端重缜密,心思细腻的人。
两个心事都太多的人聚在一起,那心事岂不是要把一间屋子都塞满了?哪还有地方来风花雪月,柔情蜜意呢?
胤禛的汗滴在李梦眼里,她微微侧了头,抱紧了胤禛的脖子,胤禛似有察觉,伸手擦去了他额头上的汗,也顺势更加按紧了李梦的肩。
荷花池里荷花开得正好,一只蜻蜓立在荷叶尖上,轻轻地颤了颤翅膀,仿佛怕窥破了谁家胭脂色的秘密,羞怯地飞走了。
堂屋里正中央放了一个半人高的铜鼎,里面堆满了冰块,寒气袅袅,看着就觉得心里剔透舒畅,苏培盛从小太监手里拿了皂角、毛巾、润手的香脂等着,一回头,见自己徒弟站在回廊拐角冲他使眼色。
苏培盛回头看了看周围,过去招手让自己徒弟过来。
“正院?”
那小太监微微哈了腰,口角灵活地把福晋院里的人去书房想请四阿哥去用晚膳,结果扑了个空的事讲了一遍,天气热了,他跑的满脸是汗,讲完了也不敢将帕子掏出来擦擦脸,只一味弯着腰,想看又不敢盯着苏培盛看。
小太监低着头,只看见苏培盛的靴子尖微微一动,似乎是向着里屋的方面,顿了顿,又转了方向,似乎是在考虑,又似乎是在犹豫踌躇。
踌躇什么?
小太监没敢抬头,也没敢想,鼻尖上冒了几滴汗。“啪嗒”掉在了地上,碎成了好几瓣。
前几日福晋才进了宫,说是把刚刚抄写好的佛经拿到德妃娘娘那儿去,给德妃供在小佛堂里。
苏培盛算这日子,也估摸着今日福晋恐怕是要请四阿哥过来了。
日头西斜,四阿哥通身舒畅地出了屋子,一边被人伺候着洁面洗手,胤禛眼尖,利眼一抬,见苏培盛站在一边,犹犹豫豫似是有话要讲的样子,他不紧不慢地把手巾扔进小太监捧着的银盘,一边整理袖子口一边道:“说。”。
苏培盛赶紧上前,平平板板地把福晋那儿的的话传了一下,胤禛脸上淡淡的也看不出什么表情,苏培盛悔得几乎恨不得要将自己的舌头吞了,塞进肚子里去,只当从来没提过福晋这个人,却见胤禛回头看了一眼堂屋里搁着的巨大西洋钟,淡淡道:“让福晋准备着吧!”。
苏培盛一叠声地应了,出来跟外面候着的福晋屋里的人点了头,小太监跪了安,一咕噜地爬起来,一溜烟地去了。
胤禛掀起了布帘子进了里屋,看见李梦正站在屋中,一只脚穿了一半鞋子,雪白的袜子还露在外面。
“福晋终究是福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