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气味,寻常书虫闻到那味儿,远远地便避开了。四爷府上下几乎都用了这法子来保存一些珍贵书籍。
托盘中原是有着刻线,为的是让存放之人尽量对其齐摆放,上下齐整,李梦便眯着眼睛看了好半天才将那谱子放了进去,这才回身走到床前,道:“爷,我们睡罢!”,见胤禛早已经躺了下去,一手枕在脑后,另一手拉着她的手笑模笑样地送到了唇边吻了吻。自向床里面挪了挪。
按照规矩,原是妻妾睡在床里,皇子阿哥睡在床外侧,只是这床笫之间,原本便是爱侣亲昵的天地,又哪来有那么多规矩可言?李梦上了床,毕竟是夏天,便觉出胤禛方才睡着的地方暖暖的甚是不舒服,笑道:“好热!”,胤禛并不答话,已经有些睡意朦胧,只是下意识地伸展出修长的手臂,将李梦向来怀里抱了抱,又将自己下巴搁在她头顶上,不一会儿,两人便沉沉入睡。翡翠听着屋子里没动静了,自静静进来将桌案上烛火熄灭了。
一夜无梦。
夏天太阳起得早,清晨的暑气就已经透过窗格子弥漫了进来,早上李梦起来的时候,四阿哥已经进了宫,她看着外面的天亮堂堂的,却像是弥漫了一层雾气,那雾气几乎从窗格子外面直接弥漫进了房里。
李梦喊了翡翠进来伺候着洗漱,照例是在床上用了早膳,这才换了平底绣花鞋,扶着翡翠的手一直走到了梳妆台镜前由着她替自己梳旗头,不一会儿三个婢女各自捧了装着耳环坠子、珠钗和戒指的红绒布托盘让李梦挑,李梦指了指,便道:“就那只珊瑚色的簪子罢!”,翡翠原本是伸了手,犹豫着在盘子里回荡了一圈,又缩回手来,犹豫地道:“格格,哪有珊瑚红色呀?”。
李梦正对着镜子看着那胭脂擦得浓淡均匀,听见翡翠问话,便不耐烦地道:“不就是最右边那只吗?”,见翡翠一脸懵,仿佛是怀疑自己色盲色弱的样子,李梦便摇了摇头,自己伸手去抓那只簪子,却扑了个空,那托盘最右边哪有什么红色的簪子?只是托布穗子上一点猩红色正好荡在了盘子里。
李梦心里忽地一跳,转了身子道:“都拿下去!”,那几个婢女蹲了身子行礼面对着李梦慢慢退出了去了,屋子里只留了翡翠和她主仆二人。李梦见翡翠一脸惊慌,便道:“你先不要声张,把那边的谱子拿来给我。”,翡翠应了,快步走到长桌面前,拿起一本古谱便走了过来,递给到李梦手上,便见李梦伸手的动作都有些迟疑,心里更是一点点往下沉下去,不由得将谱子按住了封面,只道:“格格,别看了!您就是整日看这些小字,看累了眼睛,赶紧上床去歇一歇罢!”。
李梦只低声道:“把手抬开。”,她声音不大,但语音中自有一股威仪。翡翠不敢违逆,只好挪开了手,李梦将那谱子拿到面前,心里不能说是不害怕的,只能站起身,往窗前走了几步,虽然被那阳光刺的眼睛发疼,也只能忍住——光线强,看得应该更清楚吧?
她抬手翻开了一页面,才发现那谱子上的记号、字体全部都像是笼罩了一层雾。
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呢?就像是有人把一杯水打翻在了这谱子上,字体的墨迹都被化湿了开来,如烟似雾地弥漫在周围。李梦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闭上了一只左眼,仔细看了看那谱子,似乎是稍微清楚了一些。再壁上左眼,用右眼看了看,便发现那谱子已经越来越看不清楚。她只觉得自己心跳的慌张乱成一团,忍不住立即将谱子塞进了翡翠手里,在屋子里团团转了转,耳听着小格格咿咿呀呀的声音,头脑反而清明下来。
李梦扶着翡翠走到了床前,看她几乎是要哭出来的表情,便安慰她道:“不碍事,就是没休息好。我再多睡几个时辰。”,翡翠只惊慌地道:“格格,咱们把沈太医请来吧!沈太医看了您这么久,是最了解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