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元帝心意未明, 原来各有所持的臣子们也不敢贸然上奏,自太子失踪,袁相上奏请立太子之后, 请立储君的奏章便似雪片一般飞落到正元帝的病床前, 直到此时,这场雪才突然停了。本文由 。 首发
朝臣之中分出四派来, 一派依旧以袁礼贤为首, 站定了正统礼法, 虽不再上奏折催促请立储君, 却明明白白的站在秦昰的身后,推举皇后嫡子为太子。
袁家与卫家从来都少交际, 两家不和朝中皆知, 一条街上住了十几年,从来都没走过礼, 还是小辈之间有些来往。
袁礼贤和晋王更无干系, 晋王大婚, 袁家也是礼到人没到, 反是袁慕之这个小辈去了, 还是因为私交。不过袁礼贤从来都是这样, 既不作寿也不收礼,门生每有相请,也从不到场,若有送礼上门的,都原样还回去。
这些年若说有什么宴请是能请得动袁相到场的, 那就只有东宫的饮宴了,纵然不去,也要备些薄酒果子送上,叫人知道袁礼贤也并不是不通礼数,冷面无情的。
如今太子身死,局势乍然变幻,朝臣只当袁礼贤再如何讲礼法,立储一事也绝不会推卫后所生的嫡子,谁知袁礼贤不但最先上奏,更是坚定的立嫡派,奏折一出,倒称赞袁公一片公心,谢家事里损去的美誉,又以立嫡为契机补了回来。
袁礼贤这一派站定正统,胡成玉虽与他早有那一杯茶的默契,可对外并不明说,连门生也不知究竟,看他所呈奏折,只是略有偏向,心意未定,近来又对正元帝的身体多有关切,越是如此,琥元帝倒越是愿意多问他几句。
余下两派,一派以曾文涉为首,支持齐王为储,秦昱已经长成,又从来身子康健无病无痛,等到孝期一过娶妻生子,国祚绵延,比起寄望小儿,还是支持齐王更能稳大业的江山。
另一派就是全无骨头的墙头草,全顺着正元帝的心思来,正元帝给长孙起名承吉,便有人欲上奏请立太孙;正元帝把户部事宜交给齐王,这些人便又倒向齐王;等到正元帝交待袁相要当严师,这些人就又往雍王身边挪。这一派里官员大多品阶不高,多是七八品的在京小官,倒也能奏事,求的就是破格提拔,人人都想在立储事中,捞一点好处。
各派之间反是袁礼贤曾文涉这两派最坚定,胡成玉不轻易开口,而墙头草中这些小官儿本就无所持,看着风向往三家倒,袁相那派眼看着混不进去,曾文涉那派却是门大开,来者不拒,渐渐便显得请立齐王的人数多了起来。
卫善从未问过秦昭是如何想的,他身子刚好,正元帝便把他调任礼部,着他来办皇太子的丧事,本朝皇太子大婚从未有过,皇太子的丧事也从未有过,秦昭把东宫学士中以姚谦为首的三人调进礼部,草拟礼仪。
秦显实已经没了百日,正元帝从接刀之日才开始算起,要为太子办一场像样的丧礼,礼部拟了几个谥号送上去,正元帝都不满意。
最后是他自己挑选了一个“明德太子”,落笔墨意淋漓,全无他往日笔墨中的杀伐气,王忠捧了字赐到礼部,谁也不敢说这两个字太重。
朝臣们换过素乌纱黑带,皇帝皇后各祭一坛,余下的亲王们总共一坛,诸位公主也共祭一坛。秦晏虽还无亲王封,秦昭也把他算在其中,算到公主时,只把卫善和小如意算在其中。
京中十日停钟鼓声,正元帝本已久病,不再缀朝,翰林院撰写祭文,光禄寺办祭物,顺天府前还有僧道举哀行拜礼。
秦昭这段日子一直住在宫内,等到百官素服换成青衣,再换过寻常官服,太子丧事告一段落之后,才又回到晋王府来,人比大病初愈那会儿还更瘦一些。
卫善在院里加造了一个小厨房,不必时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