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胥脑子里不自禁出现一个人, 绝世风华,但那张脸....他不知为何带入了许青珂的脸。
难道是因为这个人是他见过的最绝世的人吗?
“那后来又为何从军了呢?”
“因为烨军来了。”
多简单的回答啊, 许念胥惊讶,霍姣转着茶杯, 轻轻说:“当年边境凶险极致,国家羸弱,朝廷昏庸, 他抚了琴, 擦了琴, 又封了琴,次日便穿了戎装骑马去了战场,整整杀了十年。”
许念胥沉默,他知道,他从别人嘴里听说过,他在北地待了十年, 鲜少回邯炀。
连婚礼都是在那边办的。
“那.....”
“你想问他的正妻是吗?”
许念胥摇头, “若是会伤母亲, 我愿不问。”
霍姣有些沉默,只说:“她很好看,我跟沈灵月合起来都不如她,他们两个站在一起的时候,旁人连嫉妒之心都生不起,因为.....”
太好看了。
许念胥默默顺念自己母亲的感慨。
“他们在北地相遇,相识, 相爱.....还有了一个孩子。”
许念胥愣松,他其实已经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
没有她,没有她的母亲,仿佛在那个人的人生里,没有他母亲的存在,可他们明明是成亲的啊?
还有孩子.....
“孩...孩子?”
“死了。”霍姣神色淡淡,似乎不愿多谈,但反而提起自己。
“我于他大概算是一些特殊原因才成婚....他是一个好人,他的妻子也是。”
他从未见过自己母亲有这样缅怀温柔的模样,但好像又有几分隐忍跟难以言语的不堪。
但在嫁给许宁远这件事上,仿佛在皇族看来颇为屈辱,于她却是莫大的庆幸跟眷顾。
所以堂堂长公主竟会感激身份远不如自己的正妻?
要么是那位正妻真的魅力惊人,要么就是这门婚事当年有几分迫不得已。
但许念胥更在意另外一件事。
死了。
浑身都冷了....是哥哥姐姐,还是弟弟妹妹?
他忍不住想。
“宴上可出事了?”霍姣忽然问。
许念胥回神,便是将刚刚的事情说了,起初还好,等最后说到蜀王将许青珂叫去。
霍姣表情变了变,竟有几分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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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已是傍晚快入夜了,时间过得如此快。
宫殿中已经点了灯火,蜀王坐在塌上,旁边的太医不多,就一个,是太医院的头儿,姓王。
王太医是名闻天下的御医了,医术一向好,望闻问切无所不精,没多许就得出了结论。
“君上身体无恙,只是.....”
帘子外坐着喝茶的许青珂必然是听不到里面声音的。
她坐在那儿,静静喝茶的样子,让不远处贴着拱帘的宦官有些失神。
这天下俊彦或是美人在朝中在宫中都看多了,可真如许青珂这般有美人姿容又有俊彦才能的人实在是稀世罕见。
起码他只看到这一个。
看许青珂的茶水略少了,他上前添上一些。
茶水浅绿,缓缓倒入清白的茶杯中,许青珂淡淡看着,思虑却过得很快。
今日这一寿宴上什么魑魅蛇蝎都有,各有心机,但也有意外。
师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