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孟德笙一点都不领情。
“你这是想让我认下这两个来路不明的野种了?”孟德笙一挑眉,道:“我父亲文不成无不就,就算勉强动用了孟家的关系给他捐了前程,那也是要后头跟着人给他收拾烂摊子的,孟德善也是一样的性子,这才是他多年来都升不上去的理由!至于他没靠孟家,若是他不姓孟,他如何能当的了侍卫!梅淑若是不姓孟,她如何能嫁给一个转运盐使司的小吏!”
老将军叹气,他不得不承认孟德笙说的对,虽然他有意控制了孟德善的前程,但是……
“祖父!”孟德笙忽然很是郑重的叫了一声,道:“我在边关打仗……我还记得有几年大雪,粮食不够,被子也不够,我虽然已经做了先锋,但是依旧跟着一起忍饥挨冻,若是为了百姓,为了祖宗留下来的大好河山也就罢了。可是这个时候,他们一家子锦衣玉食,在京里借着孟家的名声为非作歹。”
孟德笙忽然又往前一步,“我在边关打仗,这天底下的太平是我手底下的兵用性命换来的,是我用这一身的伤疤换来的,可是他们呢?衣食无忧,非但没有半点感激在之情,还要在家里为难九曦,我自己的老婆孩子在我家里还要受委屈看人脸色?宫里头那一位更是给她下药,让她连人带孩子差点一起死在宫里!”
“我不服气!”孟德笙忽然道:“我辛辛苦苦打仗,保边疆太平求的不是这样的回报!”说着,孟德笙一转头就想要走。
老将军前头被他说的有点心虚,因此一直默不作声,但是现在见他要走,大声道:“你给我站住!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祖父!”
孟德笙回头看了一眼,站定道:“您还有什么话要说。”
老将军眯着眼睛看他,跟方才孟德笙的神情如出一辙,只是等了半天却没说出来什么。
“我知道了……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怨我这个祖父没能给你做主,可是你也要想一想孟家——”
孟德笙点头,“我想了,仔细的想过,可是我觉得我前头忍了那十几年,已经够对得起孟家门口的牌匾了。但是我这么忍了十几年,可没见他们有丝毫的收敛。我不明白,怎么现如今是他们那些做了错事的人更加的有恃无恐呢?祖父,我猜你到现在都没跟任何人说过那两个孩子的事吧。”
老将军愣在了那里,孟德笙大步走了出来。
老将军一人坐在屋里,看着孟德笙离去的背影,半眯着眼睛想了许久,忽然来了一句,“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是那次进京……”老将军深吸了一口气,“还是落在那女人身上了。”
孟德笙回来的时候顾九曦还没睡。
屋里点着一盏暗暗的油灯,顾九曦斜靠在床上,孩子就躺在她臂弯,孟德笙大步流星进来,就看这样一幅温馨的画面,他紧紧抿着的唇忽然就放松了,轻声问道:“怎么还不睡。”
顾九曦微微一笑,道:“等等你。还不困呢。”
孟德笙嗯了一声,小心轻声去了外衣,又拿屋里备着的温水擦了擦,这才上床,将顾九曦跟女儿两个都搂在怀里,又盖好被子,这才道:“过两日我们出去走走。”
顾九曦眼睛里顿时亮起惊喜的目光来,虽然成了亲之后,相对做姑娘的时候来说出门的机会多了,可是这半年各种事情不断,再加上其实出门理论上还要去请示婆家的长辈,因此顾九曦还真没出去过几次。
虽然有个尼姑庵不在这等被限制的行列,可是上辈子她在尼姑庵里孤零零的住了十年,这辈子是怎么都不想再进去了。
不过孟德笙想出去走走,这就说明他方才跟老将军的谈话不是很顺心,否则又何必出去躲清静呢?
“去你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