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景年念在这对夫妻对烟儿的养育之恩,一直在让步,但听了那男人的话,他心里明白,他们再让步都没办法和平的把孩子要回来。
他起身离开,叮嘱保镖看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他则回到客房,田灵芸睡得浅,听到脚步声就醒了,她睁开眼睛,适应了客房暗淡的光线,这才注意到薄景年脸色阴沉。
她急忙坐起来,薄景年在她身边坐下,问道:“我把你吵醒了吗?”
田灵芸摇了摇头,“本来就睡得不沉,他们还是不肯把烟儿给我们吗?”
薄景年眼底掠过一抹阴戾,他冷声道:“讲理是不行了,现在看来只能硬抢。”
田灵芸虽说心里着急,但看这对夫妻很疼烟儿,她并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她说:“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们可以给他们钱,二十万不行就五十万,五十万不行一百万也可以的。”
薄景年双手按着她的肩膀,“甜甜,他们要钱还好办,现在是他们要了钱还想要孩子,我们不能再让步了。”
钱,他们有,也给得起,别说一百万,就是一千万也能给,但是这对夫妻明显是不想给他们孩子,钱只会让他们变得更贪婪。
“那怎么办?要不我去和那个女人谈谈?”田灵芸作势要起来,又被薄景年按回去。
“他们现在防我们跟防贼似的,你去谈了也没用。”
“有用没用都要去谈谈,不管如何,他们对烟儿都有养育之恩,我们不能做得太绝。”田灵芸推开他的手,起身穿鞋。
自从经历了沈洁的事情后,她就明白了一个道理,不能把任何人逼到绝境,赶狗入穷巷,伤的又何止别人?
倘若他们真的把这对夫妻惹急了,以后说不定要闹出什么事来。
再说他们救了烟儿,他们应该心存感激,不管他们提多么过分的要求,只要能把孩子接回去,她都答应。
薄景年跟着田灵芸身后出了客房,那男人已经不在堂屋里,田灵芸走到主屋门口,抬手敲了敲门,“大嫂,你能听我说几句话吗?”
房间里半天都没有声音,田灵芸又敲了一会儿,房间里还是没有声音,但是房子后面隐约传来了孩子的哭声。
田灵芸回头与薄景年对视一眼,薄景年脸色一变,“不好,他们跑了。”
薄景年疾步走过来,将田灵芸拉到一边,他抬脚用力踹了一脚,门板晃了晃,没有开,他又狠踹了几脚,门板被他踹开。
他冲进去一看,房间里哪里还有人,主屋后面的门倒是虚掩着,他快步走过去推开门,就看到十分惊险的一幕。
田灵芸看到房间里没有人,心就狠狠揪起,她跟在薄景年身后,冲到后门,就看见那陡峭的山壁上搭着一个两三米高的楼梯。
此时那个女人背着孩子正往上爬,她男人在下面扶着楼梯,身上背着一个大包袱,看他们出来,他手一抖,那楼梯就摇摇欲坠。
女人背着孩子晃了晃,就要栽下来。
田灵芸的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了,她疾步冲过去,用力扶着楼梯,哭着哀求,“大嫂,你先下来,我们不逼你,你先下来,别把孩子摔了。”
最可怜是天下父母心。
这对夫妻可以豁出去,田灵芸却没办法拿自己孩子的安危开玩笑,她哭着哀求,那个女人却没有要下来的意思,一直往上爬。
可是楼梯再高,也爬不上去,还差着一大截。
田灵芸看她摇摇欲坠的样子,一颗心都悬在了半空中,她每往上爬一步,她都揪着心。
就在那个女人快要爬上去时,她背着的腰带突然松了,孩子原本在她背上就哭闹得厉害,背带一松,她就从上面坠了下来。
田灵芸看着孩子从高空中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