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娓听到这里惊呼了一句:“怎么会这样?”
祁闻也苦笑道:“谁知道呢?若说那时的夏虞当真不是夏虞,与他同住的我们,其实才是最危险的存在啊!可他为何会越过打盹的我和熟睡的阿安,去取隔壁孩童的命呢?可若说夏虞还是夏虞,以夏虞要保护我们的心,也不可能去取船上之人的性命啊!只是,我们不能替夏虞辩解,因为夏虞嘴里的鲜血是做不了假的。”
“当时,我和阿安面面相觑,最终阿安让我去叫巫颂和徐福来,还说莫要惊动旁人。我问:我去了,那你呢?他说:我胆子比你大,我守着他。我知他这是要将危险留给自己,忙道:不行,要去一起去,要守一起守。阿安苦笑道:你还真是倔呢!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能感情用事?他这样子,只有徐福和巫颂才能使他平静下来。于是无奈的我,只能跑着去找徐福和巫颂,生怕跑慢了,回来看到的是夏虞伤害了阿安。”
阿娓听了一颗心都纠结起来了,不可置信地问道:“我阿兄是被夏虞咬死的?”
祁闻一听,忙反驳道:“夏虞怎么可能伤害我和阿安?”
阿娓一听也急了:“那你倒是快告诉我,我阿兄到底是怎么死的?”
祁闻摇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阿安是怎么死的。总觉得他是知道自己要死了,才提前将那香囊交给我的。”
阿娓对这个答案自是不满意的,是以叹气道:“那你还是慢慢说故事,由我自己去判断吧。”
祁闻想了想,也只能如此了,于是继续开口道。
“真该庆幸那次巫颂没有视我为无物。等我将徐福、巫颂找来时,阿安正斜倚在门口,对着红眼的夏虞奚落道:有我在,你还想出去伤人?门都没有。徐福看着我,无奈道:这就是你说的情况紧急?巫颂却没理我们,而是径直走到阿安身边,问道:九宫八卦?阿安捞起左手,这时我和徐福才发现他手腕处缠着一条带子,上面还渗着血,我们低头才发现,夏虞所处的屋子被阿安以血画了好些类似八卦图的东西。便是这东西使得夏虞被困在内,不得而出?于是我们才恍然意识到,阿安刚才斜倚在门口,只怕是失血过多了。”
阿娓听了只得长叹了一声,那时只怕是普通的九宫八卦已制不住巫神灵体的夏虞了,是以阿兄才会用自己的血吧。天子之裔的血,也是神之血脉,周之始祖亦是后稷农神,后稷是真正的天帝之子。
祁闻见阿娓似有所得,也不敢问,只得继续讲道。
“巫颂见夏虞一时被困,也不惊慌,直接将阿安手上的带子拆了,而后拿出一个瓶子倒了些粉末于上,很快阿安的手就恢复如初了。正因为这,徐福才知道那天他吃的丹药出自巫颂之手。止住了血,阿安的脸色就好看了一些,他倚着门,指着屋里乱转的夏虞问道:他一路上不顾惜自己,而一直护着你们,你们就当真没办法救救他?巫颂、徐福对望了一眼,都朝阿安摇头。阿安听了不禁回头对夏虞嗤笑道:真搞懂,你干嘛护着这些弱者。你现在变成这样子,他们也没办法救你了。回头你再害人,没准他们就要将你丢进海里去了,那时,谁还会记得你先前救他们的功绩?”
阿娓一听捏紧了拳头,阿兄这是算到了夏虞的结局,看到了一船人的选择,为夏虞的结局而心寒,是以想以己之命救夏虞?
“哥哥是不是就是那时候将香囊给你的?”阿娓颤抖着声音问道。
祁闻见这样的阿娓,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只得苦笑着点了点头。
阿娓也苦笑了一下:“我想我大概知道阿兄的死因了。”难怪阿爹从来不提替阿兄报仇的话,只怕他早算出阿兄是自己寻死的。因为他出海根本就不能活着回来,他若活着回来,死的就不是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