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娓问完,见巫颂迟迟没有作答,当即跑到影的床榻边,并起食指和中指,凑到影的人中处,去感知他的呼吸。见其呼吸有节,起伏绵长,方又将手移向他的脉搏处
巫颂见此,轻咳了一声,阿娓只好收回,回望巫颂道:“阿兄,不是我不信任你,我只想确认下影有无……”
“有无性命之虞?”巫颂接过阿娓的话头,一步步走向阿娓。
阿娓不自觉地移开了半步,将床头的位置留给了巫颂。她偏头问巫颂:“阿兄,你到底给影下了何蛊?影几时才能醒?”
巫颂没有答话,而是坐在影的床头,伸手替影把了下脉,而后才搁了手,起身回答道:“没事,我就给他下了只眠蛊,他好好睡上四五天就能转醒了。”
“四五天?”阿娓对此答复自是不满,忍不住抱怨道,“难道阿兄就不能给影提前解蛊?四五天可以做很多事情了,没有影去替我打探船上的消息,我可放心不下……”
巫颂听了,不动声色地道:“妹妹想知道什么?可以和我说,我可以替你打探。”
“阿兄素日不大出门,如此这般,我怎么敢劳烦阿兄你去替我打探消息呢?”阿娓当即摇头表示拒绝。又见巫颂只字不提给影解蛊,她对影的状况越发担忧了。
巫颂听了阿娓的拒绝理由,不由勾唇笑道:“傻丫头,巫师若是要出手打探消息,哪用得着亲自出门?放蛊不就好了?”
阿娓想起自己屋子里被打死的三只蛊,收在背后的右手不由握得死紧。左手捏成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一声,而后收回腰间,略有些不好意思道:“今日整理屋子,侍女初来乍到不清楚底细,打死了阿兄的看家蛊,还真是过意不去了。”
巫颂听了这话,倒是很符合他起初的猜想,是以摆了摆手道:“无碍,不过是一只小蛊,再重新培育就好了。”
只是一只么?阿娓心底冷哼了一声,面上却只能与之周旋,因而笑道:“阿兄不见怪就好。横竖我现在也有贴身侍女了,等影醒了,往后也不缺少看家的人了,是以阿兄培养了新蛊,就别往我屋里放了,省得不小心又被当普通虫子打死了,多浪费啊!”
巫颂微微敛了下眉,而后抬眸笑道:“那好吧,就如你所愿好了。”
阿娓听了点了点头,偏头望着巫颂问道:“既然巫师打探消息是放蛊,不知阿兄平日都将蛊放在了何处?不知徐师处,可有盯着?”
巫颂目光微微闪烁,避开了阿娓的问题,摇头回答道:“我素来独来独往,对他人之事向来不感兴趣,故此也没向别处放蛊。”
阿娓听了点了点头,信与不信又是另一番说法。她只是转移了话题,评说道:“如此看来,阿兄并不常用蛊,因此才拿影中的眠蛊没有办法,对吗?”
巫颂纵使惯会伪装表情,此刻也忍不住羞红了脸。不过是影被夺舍,短时间内无法苏醒,巫颂自知无法交差,只得多次推脱,不提解蛊之事。骗了妹妹本是不该,还被妹妹误以为用蛊水平不高,振振有词地评价着,丢人丢到自家妹妹面前,还真是……
回想昔日他也不及妹妹的巫道天赋,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横竖理由过得去就成,是以点头道:“妹妹说得对啊,这眠蛊又是我最近新培育的,用得不太顺手,一时解不了,还真惭愧!”
阿娓见巫颂的红了脸,倒信了他不大精通蛊术之言,反倒出言安慰道:“阿兄不必因此事而内疚,巫医、巫蛊、巫乐、巫舞,有一项能登峰造极,便称得上是当世大巫师了。阿兄四道皆有涉略,巫乐一道更是惊人天人,如此又何必因不精于蛊术而内疚呢?”
巫颂听了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心中暗想,幸亏阿娓已经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