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儿将屋里的门窗都打开,毕竟这屋里的气味是真的让人难以忍受。
御医得了苏培盛的暗示,嘴里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话,总之,乌拉那拉氏的病都是她自己折腾出来的,同别人无关。另外,她的病情越来越重也不是因为别的,完全是她不听嘱咐,才造成了现在的局面。说罢,御医给乌拉那拉氏扎了几针,眼瞅着人快醒了,御医借着开药的借口也就出去了。
乌拉那拉氏昏昏沉沉的,整个人不在状态,这些日子以来,她醒来不是诅咒婉兮就是嘱咐双儿她们一定要按计划给她报仇。这不,睁开眼的瞬间,她不问胤禛,不问弘晖,张嘴就骂了起来,“都怪完颜氏那个贱人,若不是她,本福晋何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胤禛和弘晖站在一旁,两人脸上都着几分尴尬和无奈。若说弘晖之前还胡思乱想地认为后院可能有人对乌拉那拉氏下手的话,那么现在他真的觉得自己的额娘就像阿玛说得那样,有些冥顽不灵。
一旁的双儿和珠儿倒是想提醒她,无奈胤禛的气场太强,再加上苏培盛警告的目光,两人最终只能缩着肩退后两步,只当什么都没有看到。
乌拉那拉氏正骂得兴起,谁知眼角的作余光微微一扫,竟看到胤禛和弘晖着在不远处,冷眼瞅着她,一时间就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王爷,你和弘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王爷终于肯相信妾身的话了吗?”乌拉那拉氏那仿若回光返照一般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两手撑着床沿,整个人转向胤禛的方向,目光殷切期盼地望着他。
这些日子以来,自打她病倒开始,她就困在了这间屋子里,犹如困兽一般。没有娘家撑腰,没有儿子的支持,此刻的她就像所有被打落尘埃的人一般,面对命运束手无策。
弘晖看着犹如疯妇一般的乌拉那拉氏,只觉得心疼非常。以往乌拉那拉氏对他严格要求,他只觉得是为了他好,少了关心,他也可以体谅她的无奈,但是为什么仅仅只有一个人能倾听他的心声,她却这般容不得。
乌拉那拉氏没有注意到弘晖面如死灰的表情,而是满脑子都希望胤禛认同她的想法。此时胤禛没有出声,她就好似想要说服他一般,把婉兮贬得一文不值,只差没说婉兮杀了她全家一般。
“去把御医请来,就说福晋魔障了,神志不清,胡言乱语。”胤禛挥了挥手,将苏培盛如到跟前来,声音清清冷冷 ,不大不小,却足够屋里的人都听到,甚至听得一清二楚。
“王爷这是说得什么话!妾身根本就没有魔障,妾身清醒得很,是你们,是你们被完颜氏那个贱人给迷惑了。”乌拉那拉氏一下子就变得激动起来了,她想要起身,却不想连坐着这个动作都难以维持,最终直愣愣地倒了下去。
双儿和珠儿见状,立马迎了上去,小心翼翼地查看她的情况,见她没有大碍,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弘晖也被乌拉那拉氏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上前却被胤禛放在肩上的手给阻止了。回过头,对上胤禛面无表情的脸,他不由地轻唤一声,“阿玛。”
“你额娘只是病了,不要因为这样就影响到自己的判断!什么人对你好,什么人对你不好,你心里要明白,一如阿玛,从小就不得你玛嬷的喜欢,所以你得明白,这世上并非每个额娘都是真心爱着自己的孩子的。”清清冷冷,无喜无悲,胤禛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般。
弘晖抬起头来,恰好与胤禛对视一眼,胤禛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脸上闪过几分冷意。
在胤禛说这些话之前,弘晖从未想过自己的额娘可能不爱自己,但是现在看着扯着嗓子却骂不出多大声的乌拉那拉氏,他却觉得迷惑了。难道他和阿玛一样,都是不得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