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紧锁。
熊荆再道:“所谓天下不过是中洲一隅耳,其东有大海、北有草原、西有黄沙、南有瘴气,诸夏困于此而已。秦国往西有西域黄沙之地,黄沙尽头有西王母之国,翻越葱岭,可至两河大夏,再往西,有波斯及地中之海,往南数千里,过赤道又有南洲与寒洲。”
既然说到了赤道,熊荆索性加了把劲,他清咳之后尽力提高了声音:“今人以为地为方、天为园。殊不知大陆亦为圆。水面即平面,可为何水中之舟先见其首后见其腹?日照大地,为何越往南其影越短,越往北其影越长……”
“地若为圆,天为方否?”观曳打断道,他、包括鹖冠子、纪陵君,似乎对熊荆的地圆之说并不诧异。
“地圆天亦园。”熊荆答道,这是事实,他也不愿触动盖天之说。
“地若圆,人何立于地?”鹖冠子插了一句进来。
“地心有力,万物悬空皆落于地。”熊荆把竹简推下案几。“大地之上任何一处都是如此。”
“力?”最常见的重物落地此时有了别样的魅力,这是从来没有人想过的问题——为何书简离开几案会掉落于地而不是飞上天。
“正是。”熊荆本想继续科普牛顿三定律,但他很不争气的连打几个哈欠,他困了。“三位先生、子断诸君,不佞困了,可否改日再谈?”
熊荆打哈欠的神态让鹖冠子有些恍惚,刚才他觉得自己是在和成年人交谈,现在才发现对方只是一小童,这种感觉很让人难受。昭断送熊荆出去后,他长叹而问:“王子荆何如?”
“生而知之,天纵之才,立之为王大楚必兴。”纪陵君亦叹。
“若非圣即是妖。”观曳不似纪陵君那么激动,说完又目光复杂的看向自己带来的女童——他察觉到了,荆王子喜欢莯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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