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天才犹豫着开口,“臣只有三十名力士,一名力士只可携一枚火弹,然火弹沉重,未能远投……”
“三十枚火弹亦可!”熊荆拍板道。“让这些力士着好甲胄,每人抱一枚火弹至此等候。好了,你们速速准备速速准备。两刻钟之后,不到者,斩!”
“唯!”两刻钟时间并不长,除去弓手易调之外,工尹刀的力士和火弹,悼庐的荆弩都不容易集中于此,因而这两人跑的最快,揖礼之后便匆匆的去了。
这几个人一走,羽和屈光的戎车便来了,同来的还有军司马彭宗,他是接到熊荆传令才来的。
“臣屈光拜见大王。”屈光看了彭宗一眼,没有解释自己为何回返,只对熊荆行礼。
“屈大夫免礼。”熊荆挥手,“不佞要王卒中军于旗后列一锥形阵,两刻钟可否?”
‘于旗后列一锥形阵……’屈光默念着命令,想了一想才答:“敬告大王,中军不及万人,两刻钟足矣。”
“那就列阵。”熊荆道,“我要你告之士卒:旗进至何处,自己便杀至何处,绝不止步。”
“臣敬受命!旗进至何处,士卒便杀至何处,绝不止步。”屈光重复着王命,已知大王欲为何事。他再施一礼,也匆匆去了。
“末将见过大王。”彭宗揖道。“大王如此行险,若不成当如何?”
“若不成,你我皆死于此地。”熊荆答道,“请问彭司马,不如此,上将军还有何策?”
“上将军已令项师绕击敌营,待蒙武旌旗一倒,秦军必败。”彭宗答道。“王卒援助左军,以防秦人戎车冲阵,如此分兵,我军必败。”
“我军必败?”和廉颇预料的一样,项燕对熊荆拍脑袋想出的计策并不赞同。“请问司马,项师至秦境大营几里?需几时方可到达?”
项师距离秦军大营几里彭宗当然知道,这段距离需走多长时间他也知道,但他不答,他只低头看着熊荆的那双皮履。
“你转告上将军:我意已决,必从中击破秦人军阵,宁死不返。你回去吧,王卒中军、荆弩,还有千名弓手已由我统帅,其余仍由上将军指挥。”
熊荆要走部队并不多,然此时楚军山穷水尽,不到万人的部队也是一支颇大的力量,特别是荆弩,是全部要走。左右两军横击不得,大王欲从中军击破秦人军阵,将其一分为二,此策不是不可,但项燕最介意的莫过于熊荆横加干涉自己的指挥,此已违拜将之道。
“末将……”无奈中彭宗正要告辞,谁想厉声的急报此处也能听到,只听那报讯的军吏大呼:“报上将军:骑军袭我!骑军袭我……”
骑军自然是秦军的骑军,这是楚军一直提防的部队,清水河之北明明并无骑踪,它又是从何处冒出来的?彭宗惊骇中四处张望,终于,他看见一道漫天的烟尘从东而来,那是左军的方向。“休矣!”他呼道。秦军骑军定是见后方空虚,这才大部杀来,他道:“敢请大王、请大王令王卒速速往左迎敌,不然秦军必夺我旌旗,毁我大营。”
“骑军?”熊荆也看向东面,震骇间也看到了漫天的烟尘。“传我王令,王卒速速……”
“大王不可!”廉颇意想不到的开口。“秦军骑军已现,再不破阵,我军速败。”
“速败?!”熊荆讶看着他,彭宗也讶看着他。
“秦人骑军必有万人,此万人不击大营必击我军侧背。王卒中军不及万人,可护幕府大营可护我军侧背否?”廉颇反问道。“大营若破,我军破敌之阵犹可胜;侧背若遭敌袭,大营独存我军亦败。请大王三思。”
“啊!”廉颇说的是这个道理,熊荆虽然发怔,但很快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