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是另一回事,可规矩就是规矩。
“我以为,可以用风吹来筛选粉末。”熊荆再道。
造府木作区今年又新造出两件东西:其一是独轮车,其二是风谷车。风谷车根据重量去除稻谷中的杂质、瘪粒和秸杆屑,那以同样的原理,小于0.1mm的生熟料粉末可以被风吹走,剩下大于0.1mm的粉末则会进入下一个磨盘继续磨粉,直到被风吹至合格的通道,送去煅烧或者包装为止。在熊荆的想象中,这是一个三磨甚至是四磨的筛选体系。
只是即便是这样严苛的标准,水泥细度也不过在60平方—120平方/千克(0.1mm-0.05mm)之间,大约是19世纪末期的水泥细度标准,二十世纪初粗磨水泥的细度达到了200平方/千克,后世中国普通兰水泥的细度标准则为300平方/千克。
水泥细度关乎混凝土强度,但先不说熊荆没有更好的磨制工具,也没有这样的意识。水泥细度如此规定,而磨制动力可以是水力,但最好是蒸汽机,只有蒸汽机才能实现水泥的大规模生产。
想到蒸汽机熊荆就看向工尹刀、玉尹两人,纽卡门式的蒸汽机已经在造了,瓦特式蒸汽机需要高精度镗床,据说这种镗床在加工72英寸(182cm)大小的金属工件时,其误差极限不超过‘一枚薄薄的6便士银币的厚度’。
6便士硬币有多厚,熊荆不知道,但这必定是非常小,不然不会以此作为比喻。镗床是个难题,再就是轴承。玉府最开始用钜铁造轴承,而后又用青铜,青铜要比钜铁耐磨。制造的滚柱轴承勉强可用,只是当下没有好的润滑油。
大王直直的看着自己,工尹刀、玉尹两人当即背心冒汗——有太多做不出来的东西了。如果大王在胡闹那他们自然是心安理得,可大王根本就不是在胡闹,所造的东西皆是国之重器,事关民生社稷,他们怎能不背心冒汗?
“水泥磨起来麻烦,煅烧呢?”熊荆的目光终于收了回去,开始问煅烧事宜。
“禀大王:煅烧尚未完全把握。”陶述实话实说。“类于炼铁,烧一次则需停火。每日可烧四百公斤。烧熟之后熟料结于炉砖之上,需捣碎方可取出。”
“哦。四百公斤。”煅烧效率看来不低,最少是够用。“那要多少焦炭?”
“大概也是四百公斤。”陶述答道。“臣自会与钜铁府商议,设法改进熟料火窖,如此烧烧停停,最是费炭。”
“那就设法改进。”水泥窖熊荆有些印象,水泥厂长筒一样立着的应该就是水泥窑。这只是外观,里面是怎么运作的,他半点也不知道。“水泥使用如何?”熊荆再问。
水泥生料配比不知道,没有做过泥水匠的熊荆水泥使用配比也不知道,这也要靠混凝府用穷举法试验。好在他知道混凝土不过是水、水泥、鹅卵石,还有沙子。
“大王请。”磨房看过了,现在是看水泥成品。
十几根半人高、一人粗的混凝土柱子立在混凝府院子里,几根配比不良的柱子根本就未能成型,敞露出里面用麻绳捆扎的钜铁条,另外几根则开裂,鹅卵石和钜铁条都若隐若现,最后剩下的几根则饱受凌辱,身上或被捶裂、或被拉弯。
“大王请看。”陶述指着其中一根被捶裂的混凝土柱,“此或是最善者。”
最善代表用水泥最少,也是相比于沙、石,水泥最贵。熊荆抚了抚,问道:“用水泥几何?”
“其重不逾两成。”陶述说了一个数字,这是水泥重量比例,熊荆对此全无概念。
“可否筑城?”熊荆问向封人和司徒,他们是筑城专家。
“大可筑城!”封人五十岁上下,穿的是大夫服,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