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弟为何如此恨秦人?”燕朝散去,去若英宫问安后,大失王者风范的熊荆脸上已经不再滚烫,芈玹这小丫头哪壶不开揭哪壶,又提起了这件糗事。
“秦人很好吗?”熊荆反问道,对芈玹这小萝莉他发不出什么火。
“秦人和楚人不一样?”芈玹除了身边的奴仆,并未接触过普通庶民。
“当然不一样。秦人本不坏,以前还时常被晋人欺负,行了商法人就彻底变了。告‘奸’之政,使得夫妻、父子、兄弟互不可信,人人为利而活,事事讲究功利,无信无义,一如禽兽。楚人懵懂,敬天畏神,蛮夷之气未去,南方山间一些越人甚至仍以异族人‘肉’为祭品,但本族之间,父子和睦、兄弟相亲,其乐融融。
人活着总是要有情的,父亲添犊之情、慈母缝衣之情、兄弟手足之情、夫妻欢爱之情。秦人事事皆以功利,富则分家,贫则入赘,借父耰锄,虑有德‘色’;母取箕帚,立而誶语。可怜我一百余万旧郢楚人,不知道他日……,他日是否还是楚人。”
说起旧郢熊荆的眉头更是皱起,他最担心的就是旧郢楚人被秦国统治四十多年后,便失去了楚人原有的淳朴,变得像秦人那样功利。
“玹媭,我头痛。”半真半假间,熊荆把脑袋靠在了芈玹怀里。芈玹十四岁,按楚尺,身高已有六尺七寸,这么高熊荆靠在她怀里,头刚好在‘胸’下方一些,占不到什么便宜。可是芈玹异于楚‘女’,身上不是常有的兰草椒桂味道,是一种从未闻过的‘花’香,‘花’香‘混’着处子的幽香,每次头胀的时候靠一靠,顿觉脑中清醒。
大王每每靠入芈玹怀里,正僕长姜都是低头窃笑。他从未见大王把头靠入璊公主怀里,或者靠在其他公主怀里,此举当是喜欢玹‘女’公子,可惜玹‘女’公子还茫然不知。
“我帮你‘揉’。”芈玹的‘玉’手按在熊荆眉间,轻轻的帮他‘搓’‘揉’,根本不在意熊荆的手在自己腰‘腿’间来回抚动。眉间被微温的手指‘揉’得舒服,不知名的‘花’香闻着也舒服,以致于熊荆‘摸’着芈玹大‘腿’的手最终停了下来,懒洋洋的就要睡过去。
“大王、大王,令尹来了。”长姜很不合时宜的喊了一声。熊荆睁开眼来,觉得整个世界都是青‘色’的,而后才渐渐恢复白‘色’。
“臣见过大王。”淖狡带着工尹刀和欧丑,手上捧着铁丝铁器,这是来报喜的。
“铁丝拉出来了?”熊荆抢过他手里的铁丝,忘了被打断享受的不悦。
“臣不辱使命。”工尹刀和欧丑揖道。上次熊荆重点说了铁丝后,两人集全府之力,终于找到合适的钢碳配比,一边退火一边拔,终于把铁丝拔出来了。
“大善!”有了铁丝,那就可以做锁子甲了。只是熊荆看了看手中的铁丝,“太粗了。这根倒是可以。”说完他又吩咐长姜:“去找根粗半寸不到的圆木,再找把钳子来。”
钳子正寝里有的,这是寻常的工具。半寸不到的圆木就有些难找了,好在王宫里有的是树,折一根树枝便是。很快,长姜就拿着树枝和钳子来了。熊荆把铁丝紧绕在树枝上,绕完之后‘抽’出树枝,铁丝已经变成了螺旋状弹簧,铁丝太粗熊荆剪不断,淖狡自告奋勇地的接手,最终,铁丝变成了一个一个小圆环。
这时候熊荆亲自到内室一阵翻箱倒柜,最终拿来几片木椠。木椠上画的也是圆环,按照木椠所示,八个圆环被穿到一根筷子上,而后一环套两环,八个圆环被下面四个圆环套着,再下一排则是三个圆环两两相套,套住了上面四个圆环,再再下一行又是四个圆环,中间两环套住上排三个圆环,侧面两环只套一环,如此四、三、四、三……,很快就结成一片锁子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