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也。”
“鹄卵鸡桴之?”熊荆似乎想起了什么,可却还隔着一层纸。
“然也。”孙余道:“正月鸡桴粥,二十余日稚鸡出,一年仅此一次。鹜不善桴卵,故鹜卵多为鸡桴之。臣以为……”
“等等等等!”熊荆赶紧喊停。“孙卿是说,鸡一年仅桴一次蛋?”
“大王?”孙余看着熊荆讶然,他不是鸡人,只是听人这样说的。
“召鸡人、速召鸡人。”熊荆坐不住了。你娘!一年只桴一次蛋,难怪没肉吃。
熊荆心里埋怨,其实这个时代一直到宋朝,鸡鸭鹅都是自桴,鸭鹅的自桴率很低,所以它们的蛋多由鸡代桴,东汉《风俗通义》所谓的‘鸡伏鸭卵,稚成入水’,正是如此。宋朝之时,发明了‘以牛矢(屎)妪而出之’的人工孵蛋办法。牛粪会发酵,发酵的热力足以孵出稚鸭,除了牛粪,又有火焙之法、汤火寻之法。
“臣拜见大王。”王宫有鸡人,这家伙长的就像只鸡。
“鸡一年只桴粥一次?”熊荆一开口就问。
“禀大王,或有两次,然多一次也。”鸡人不知大王未为何关心这种小事。
“误矣!”熊荆大声道。“只要是蛋,只要受……阳,只要温度合适,便能桴出稚鸡、稚鹜,为何只能一年桴一次,一次又能桴多少小鸡小鹜?你等……”熊荆挥手指向众人,包括了莠尹孙余,一干人连忙揖礼。“去造府取个温度计,有鸡桴卵时放进去测一下温度,然后找一个大瓮,按照这个温度在大外生火孵蛋,何必要鸡桴之?”
水银温度计造出来了,但主要用在医疗以及工业生产上,从来没有用在农业上。熊荆一吩咐,孙余立马点头唯唯,大王生而知之的传闻此时已变成定论。
“江东多池泽,可以多养鹜。”熊荆来了兴致。“鸡鹜半年即可食,又不费粟米。”
“臣敬受命。”孙余深揖道。“以火烤之法桴出稚鸡稚鹜后,臣自当遣人售于市。”
“豕如何?”无意中解决鸡鸭桴卵问题的熊荆趁势问起了猪,“孙卿说江东之地贫瘠,何不养豕?豕粪当可肥田。”
“这,”孙余是农业大臣,养猪怎么懂得,他只好道:“请大王召豚尹。”
“豚尹?”鸡有鸡人,猪有豚尹,熊荆从来没有细细考量自己治下的官员职权。“召豚尹。”
豚尹和鸡人一样,也是从王宫苑囿里奔出来的,见到熊荆便是深揖,“臣谒见大王。”
“不佞问你,庶民之家,养豚豕有何难?”今日熊荆不在大司马府,来过莠尹府后本是要去造府造船厂,现在只因为养鸡养鸭养猪的事情耽误。
“……”大王如此问话,豚尹真不知道该怎么答,贸然间他只想到两条,遂答道:“禀大王,庶民之家养豕之难一在产豚,再则是豕食人矢。五口之家矢不多,豕多难养也。”
“食矢?”熊荆微怔,不是狗吃屎吗?
“然也。”豚豕尹道。“豕养于厕下,食矢为生。昔年朔人献燕昭王以大豕,曰养奚若。此豕非大圊不居,非人便不珍。故无人便,豕不可多养。”
“豕难道不食草?”熊荆闻言有些泄气,他记得猪是吃饲料的,当然也有吃猪草的,怎么两千年前的猪全吃人矢?
“或有食草之豕,然豕不可养于圈外。”豚尹道,“豕入于野,当成野豕。”
“割草回来难道不行?”熊荆追究道。农村的孩子牵牛吃草外,还有割猪草的家伙。
“臣不知也。”豚尹如何知道两千年后的事情,答的有些茫然。
“产豚如何?”熊荆又想到喂猪最好是红薯藤,可惜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