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定程度的削弱,不然任其壮大日后必然会对秦国产生威胁。
这才是秦国真正的对楚政策,也是所有强者处置弱者的一贯原则:不在于你做了什么,而在于你是什么。
卫缭对此唯一诟病的是,秦王似乎格外注意楚王,而忽略了楚国本身。他能明白秦王的这种心理,年轻人总是不愿服输,更不愿承认他人强过自己,可国与国的较量容不得半点争强好胜,总有一天秦王会为此付出代价。
蒙武人在魏国鸿沟东岸的圉矣,项燕已拔营的消息即便连夜送去稷邑,也赶不上楚军大翼的速度,何况楚军几日前就已拔营。他只能将这则讯消息送至国尉府,以等待咸阳进攻的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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稷邑秦军大营,与凝重的大将军蒙武不同,李信脸上皆是兴奋之色。一个武骑士跽坐在他的案前,这是圉奋。他再也不是那日被骑兵刀扎在戎车上的悲惨模样,而是秦军低沉军官的标准打扮:头上戴着双板长冠,头发也如秦人那般梳成细小的辫子,脸上是八字须。皮甲之下,绿色的右衽战袍套着一件棕色战袍,袍摆过膝,下身则是浅绿的跗注,小腿上绑着行滕,鞋则是皮革制的单梁靴,有纽有綦(qi),这是武骑士的专用靴。
“本将听闻……”李信细细打量了圉奋几眼,“你原本是荆人?”
“禀大将军,小人曾是荆人。”圉奋一开口就是楚音,虽然他一直在学秦语。
“为何叛荆入秦?”李信再问,并不以圉奋的楚音为意。
“禀大将军,小人见秦军可拜爵,便入了秦。”圉奋不安道,这是他最不愿提起的事情。
“哦。如今荆国可封誉士,你是否要返荆啊?”李信忍着笑意道。
“小人、小人……”圉奋不知如何辩解自己对秦王的忠诚,一时间说不出话。
“罢了。”李信并不在意圉奋如何辩解。其实他杀了那么楚卒,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返回楚国。即便隐名改姓,楚国的知彼司也不会放过他。“本将问你,你是否见过荆王?”
“禀大将军,小人见过荆王。那年在郢都苑囿,小人伺候荆王骑马。荆王骑马有……”一说起荆王圉奋就迫不及待,竹筒倒豆子一般要把自己所知的全部说出去,可惜他说到最关键之处便被李信打断了。
“若要你再见荆王,能否认出真假?”李信终于问出召圉奋来此的原因。他必须确认进入稷邑境内的荆王是真正的荆王,而不是一个假货,这一点极为重要。秦楚战事未了,荆王秉性又是宁折不弯,他答应入秦会盟本就是一件让人生疑的事情。
“小人一定认得。”圉奋回想了一下才重重点头,他永远记得熊荆杀兔骇马时可怕的眼神。
“善。”李信点头之后扔过去一支羽檄,道:“我命你明日探查荆王之真假,而后速速回报。”
“小人敬受命。”圉奋接过羽檄连忙答应。
“还有,”李信话还没有说完,“此事之后,你便在本将帐下听命。若有功,本将绝不怠慢。”
李信说完,圉奋大喜而去。当天夜里就策马赶往谢邑对岸秦军控制的码头,可惜他还是晚了一步,他赶到码头时,熊荆的车架已渡过了淮水,停在淮水西岸。心怀军令的他刚上前探查,楚军甲士就大喝一声‘无礼’,用夷矛将他逼退。
一个小小的低级军官想靠近楚王车驾,这是绝不容许的事情。圉奋被喝退时秦军将校不但没有劝阻楚卒,反而瞪了他一眼,嫌他多事。圉奋只得退在一旁,看着一辆接一辆马车渡河。
圉奋看着马车,秦楚两军隔水对望的甲士也看着这些马车。待最后一辆马车上岸,秦将大手一挥,原本搬开的拒马重新合上,一列列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