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烧了起来,场面更加混乱。
“大王快走!”眼见项超破阵,妫景松了口气。
“走!”熊荆早已上马,闻声立即策马。长姜、左右史、医者、伤员紧跟着他,一行人匆匆驶过最后几里险地,钻入前往魏国的谷道。
谷道先宽后窄,疾行几里之后紧容一人通过,好在这时候天已明亮,光照在狭窄的谷道内,两壁都是粗壮的藤蔓和苔藓。这时候妫景率人抢在了熊荆前头,翻过一座小山又走了几里,地上已看不见路径,只能下马牵行。牵行一段谷道前方豁然开朗。可就在这时候,‘嗡——!’响箭的声音响起,岩壁后闪出一面旗帜,那不是秦旗,而是……
“戒备!”妫景如坠冰窟,他万万没想到这里还有埋伏。
“保护大王!”骑士们涌了上来,然而仍处于狭窄山道的骑士没办法冲到前侧。
“义渠大君请见大王。”闪出的那面旗帜谁也看不懂,熊荆只看到上面画了一只马头。熊荆打量那面旗帜时,旗下一名近侍模样的人往前趋走几步,揖礼说了一句雅言。
“大王,是义渠人。”剑已出鞘,见对方上前叙话,右史眼中闪出一些光彩。
“让开。”熊荆也察觉到了什么东西,他也要上前。
“大王,秦人不可信!”骑士大急,只感觉这是秦人的阴谋,要骗出大王。
“让开。”已至绝境,对面义渠人的恰好拦住要隘,熊荆想试一试。
王命不可违,骑士很快让出一条狭缝,熊荆出现在队列最前,道:“义渠君欲何为?”
熊荆现身让义渠阵列一阵耸动,去年到今年,他们终于见到了楚王。胖乎乎的义渠鸩这时候推开前面屏护的甲士,一阵戎语说完,那名近侍指着谷道旁一块空地道:“愿与大王一叙。”
“此非相叙之时。”身后就是追兵,战或不战,熊荆都不愿再次停留。
“大王放心,秦人已被大君使人引开。”侍者揖告,为了让熊荆相信,他指着一名身着环片甲的义渠骑士道:“谷口有路通往他处,引开秦人并不难。”
义渠士卒身上的甲胄看得让熊荆双目一热,这是战死骑士的盔甲。
“大王请。”变魔术一般,几名侍从竟然在那片空地上搭出一个帐篷,帐内铺上羊皮,羊皮上设了席案,案上摆放着酒器,两个显然是戎人的女子分站在案席旁,等着熊荆入席。
“大王。”左右史挤身上前,右史低声道:“臣闻义渠为秦所灭,亡国已有三十六载。”
“恩。”在妫景的护卫下,正襟后的熊荆正走向席案,入席安坐。
戎人被发,义渠鸩的胖脸被头发遮住,只有露出小小的眼睛和胡子。看得出来他是一个极重享受的人,连外出作战也要带上侍女和美酒。侍女小心的将熊荆案上酒缶里的酒舀至两个人的酒爵,而后他喊了一句请,端起酒爵一饮而尽。
义渠鸩的意思熊荆懂,这是在示意酒无毒可放心痛饮。一夜未眠,刚才又是一阵疾奔,熊荆也渴了,在长姜劝告之前他便端起酒爵一饮而尽。
“葡萄酒!”酒发酸,熊荆还尝出了一种味道,这是葡萄酒。
“葡萄?”义渠鸩先是发愣,而后哈哈大笑。葡萄二字原是音译,本来是大宛语,西汉时葡萄才传入东亚。他怎么也想不到,地处南方的楚国之王知道葡萄。
“大王知道石国?”义渠鸩看向熊荆的目光有些惊异。义渠确被秦国所灭,但他看秦人犹如中国之人鄙视南蛮。昆仑山以西的庞大世界除了极少数人,并不被这片土地上的所知。
“未曾听过,然不佞知道葡萄种植之处有一种会流血的宝马。”侍女再次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