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下?”工师们看着田鳞发愣,“请问先生,壶口如何开于下?倾倒之时,钜水……”
“咳咳咳……”有人连忙咳嗽,工师郕说漏嘴了。
“请工师一观。”田鳞听到钜水没反应,他身边的胡耽娑支听闻钜水便是浑身一震。“此壶倒入一半清水,再倒入一半油脂,持一爵只愿得清水……”
田鳞手上的铜壶真的倒进了清水和油脂,却拿来两只酒爵。倾倒的时候他的手指按住壶口之下一个位置,待铜壶倾到一定角度,油脂倒入爵中的同时,他按住的手一放,壶壁上小洞真倒出清水来。一壶两口,一上一下,上倒油脂,下倒清水,把在场的工师看呆了。
“敢问各位工师,鄙人之策如何?”拿着一杯清水一杯油脂,田鳞含笑问道。
“这……”很多事情不说不知道,一说便恍然大悟。田鳞倒水之策巧妙的地方在于开了两个壶口,水重在下,故水从下面的壶口流出。可问题是他可以用手指按住下面那个口,防止铜壶倾倒时油脂从此口流出,实际炉渣温度高达一千六多度,岂是手指能够按住的。
“可一试。”工师郕最终点了点头,觉得这个思路是对的。至于如何在倾倒时堵住炉渣,那就是工艺上的问题了。
“请问工师,此事……”小吏不解其意,没办法发赏金。
“当是此策。”工师郕又想了想,肯定之意更足,“可赏。”
“谢大工师!谢大工师!”田鳞大喜,他手中的铜壶一扔,对着工师郕就几记深揖。
他如此大礼,素与铁石打交道的工师郕反而不好意思。好在田鳞揖谢只是一时,他最终带着一干葛衣随从抱着那一百金赏金欢呼而去。
田鳞一走,献策领赏处的人群全跟着他一起走,这些帮闲之人知道田鳞领到赏金必会带着大家好好吃一顿。人去寥寥的献策馆,胡耽娑支清咳一声,看着那讨喜的小吏道:“敢问……”
“你……”小吏见是一个胡人,自然有些诧异,他见胡耽娑支的仆人拿着一份报纸,于是问道:“你可是有策要献?”
“是。小人有策要献给楚国大王。”胡耽娑支从怀里拿出太阳石。“大楚新闻上说,求透明澄清之石,以其照物,可得二影,赏十金。这便是透明之石,请你一观。”
晶莹剔透的太阳石转到小吏手里,他拿着石头对着胡耽娑支照了一照,确实从石头里看到了两个影子;再照身后那一堆堆赏金,又见赏金在石头里变成两堆。“确是此石。”小吏点点头,“你可得十金赏金。”
“小人不愿得十金,小人愿与大王对饮。”胡耽娑支陪笑道,对他来说,十金还不到一块青金石的价钱,根本就没什么好稀罕的。
“与大王对饮?”小吏重新打量胡耽娑支几眼,他正欲说商贾见大王必须大质重献时,身后一人过来低语几句,他改口道:“此石便是大王所需,然大王何时见你,我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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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因乎起飓风,蓝洋西岸多在四月至九月,十月少有,十一月至三月不可见。”芍陂少司命号艉楼上,客串一日先生的熊荆正在讲海上风暴。面对眼前这群小觋,他不得不把风神因因乎拎出来。“蓝洋东岸则相反,多在十一月至三月,四月到九月风平浪静。”
“试问,舟在海上,何以判断飓风?”熊荆问道。
“禀先生,可以气压计断之。”学生说的是教材上的内容,他们估计是把教材背咏了一遍。“飓风有眼,眼外气压变高,眼内气压变低,若气压计无故升高,当有飓风。”
“亦不然。”有人出声纠正。“飓风未必都有眼,有些飓风无眼而有锋。”
学生们自己争论起来,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