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
“秦人沉了舟楫?”熊荆神色也凝重起来,陈郢守城战中秦军也用装满土石的舟楫堵住了东湖湖口,没想到他们故计重拾,在鸿沟上玩起了这一套把戏。
“然也。舟楫错乱沉了七八里之远,浮桥在沉舟之北,沉舟之侧又有大军相护。”红牼头疼死了这种阻塞作战。如果是铁链横江,舟师还能拉一拉,装满土石的舟楫沉在鸿沟里,几十艘大翼也是拉不动。
“有何良策?”熊荆来时众将正在商议应当之策,还没有商量出来的个结果,熊荆就来了。
“禀大王,有两策。”彭宗说道。“其一,白公子命人传来飞讯,魏王愿与我楚国合纵以攻秦国。魏军驻守于鸿沟之西,若我军至,当佯败弃守。”
“魏王?!”熊荆大讶,“魏王他不是……”
“大王,”作战司的郦且道:“秦人伐我是也,灭魏韩亦是也,秦王又无子嗣为质子遣于大梁,魏王俱也。为保社稷,魏王与我合纵乃应有之意。”
“原来如此。”熊荆不再像之前那么惊讶。假道伐虢的事不是第一次,魏国大概还剩三十万大军,如果这三十万大军覆灭,魏国也就灭国了。
“大王,臣等以为,”彭宗环顾四周,见不少将帅都点头,道:“魏王无信。”
“恩。细言之。”熊荆追问,他对魏人也是不怎么相信的。
“魏王侍秦如侍父,若能伏击我军,秦王必大悦,或可留其社稷以制我楚国。如此秦能北向攻伐赵国。”彭宗道。这是大家商量的意思,但不是全部。
“魏王与我合纵,能疏通鸿沟否?”稷邑之战结束,接下来就是敖仓之战,不夺敖仓,楚国粮秣不济——迁徙淮上之民到江东已经确定,楚国比以往更需要粮食。
“白公子之讯未言疏通鸿沟之事,只说信陵君之子间忧公子已得魏王所赐之兵符、斧钺,正前往魏营夺相邦子季之兵权。若我军能佯攻大梁,间忧公子可率军回师大梁。”郦且道。
“秦魏两军彼此监视,蒙武岂能让二十万魏军回师大梁?”熊荆问道。
“白公子言间忧公子早有谋划,若秦军不许魏军回事,魏境县邑将截断粮秣,迫使大军回事。”
收粟时节,楚国这边不是抢先割了粟埋藏起来,就是放火焚烧粟田,无论如何也不留给敌人。抢占敖仓后,作战司认为凭借魏韩两国新收的粮秣敌军还能再战半年之久,如果魏国不往前线输运粮秣,那秦军一个月之内就要撤军。只是,真有如此好事?
“大王,若与魏国合纵,当与魏军联合,击秦军之堕归;若不与魏国合纵,那当设法绕开沉舟之处,先袭敖仓。”沉没良久的项燕表示了自己的意见,这也是诸将争论的焦点。
“如何绕开沉舟之处?”熊荆问道。
“大王请看,”项燕让人抬来一个沙盘,指着浮桥东岸鸿沟与濊水之间的位置说道。“鸿沟开凿后,河水方入涣水(濊水)、睢水诸水,诸水旧道与开凿后的新道不同。涣水于大梁近处本有曲折,开凿后涣水改道。若能掘开涣水新道,使水溢于旧道,沉舟之处可绕过。”
沙盘并非等比例制作,项燕指的这段旧道看上去只有一小段,实际上可能是十数里。并且,这是在鸿沟东岸,秦军驻守的位置。“可行?”熊荆问道。
“臣以为可行。”项燕也不相信魏王,他宁愿先得敖仓之粮,再收拾秦人。“击溃秦军后,我军连夜掘开涣水西侧之堤,使其再与鸿沟相连,战舟可从鸿沟转涣水至敖仓。”
“既然可行,应当先袭敖仓。”熊荆点头道。
“大王,若是如此,魏王当不与我合。”郦且是支持与魏国合纵的,一旦秦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