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舍去那些枝节,直接道:“不佞观齐国渔民甚多,不如楚齐两国合伙出海捕鱼?楚国有海舟、齐国有渔民……”
“有何不可。”回到王座的田建含笑挥袖,能长生不死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楚国造舟工厂已满,只能在齐国造出海之舟。”熊荆再道。
“可。”田建又挥袖,不过这次是对堂下等候的臣子和伶人乐人挥袖,臣子回席后,明堂里又奏起了单调的钟乐。“楚王为何要出海捕鱼?齐楚两国东临大海,一年捕鱼几十万石,尚不足否?且捕鱼如获粟,鱼多时食之不尽,食之不尽便会……”
“齐王有所不知。”熊荆让寺人给田建送去一个马口铁罐头。
“这是何物,钜铁否?”马口铁罐头不是后世常见的椭圆形,而是圆形,每罐装肉两百五十克,包括佐料、汤水一共三百五十克,恰好是一伍五名步卒一天的肉食。田健将银白色的罐头翻来翻去,根本不知道这是何物,最后才在上面看到一个字:“马。”
“此为罐头,肉可存二十年而不腐。”熊荆道。“前年冬天秦军退兵时斩杀马匹,这便是那些马匹做的马肉罐头。长姜,帮齐王和诸卿打开一罐。”
马口铁罐头做了出来,但想像后世那样一拉就开是不可能。长姜拿出一个特制的开罐器,将罐头打开后,熊荆先吃了一块,而后才让寺人把罐头送到齐王面前。肉罐头那是真的肉罐头,不是后世不知何物的午餐肉。炖的是老了点,可味道调的好,不比现炖的差。
“前年的马肉?”田建也吃了一块,他好奇的不是马肉,而是整个罐头铁盒。“此钜铁所造?”
“此非钜铁,不过是熟铁。”熊荆答道。“出海捕鱼,食之不尽可做成罐头存放。战时再发于士卒,以作食粮。”
“啊?”终于轮到齐王吃惊了。“楚军士卒竟然食肉?”
“此便是军中士卒之肉食。”熊荆指着马肉罐头道:“一伍之人每日食肉一斤。”
“士卒皆庶民也,楚王岂能让彼等食肉?”马肉罐头让齐王尝,齐相后胜、田假等人也在尝。味道没得说,大家就是对庶民食肉有些意见。这可不是宴席,这是十几、几十万军队。
“庶民为何不能食肉?”熊荆笑看诸人,尤其是胖嘟嘟、头戴大簸箕的齐相后胜。“不过,齐国士卒不食肉,刚好可将罐头卖给我楚国,如此齐国得金,楚卒食肉,两得利也。”
“大王,既然楚军士卒可食肉,齐军亦当食肉。”大将军田洛揖向齐王,他最见不得的就是蛮夷楚国好过齐国。再说士卒吃肉有力气,打仗勇猛。
“大王,肉贵也。岂能让庶民食肉?”后胜意见和田洛全然相反,他担心的是开支。
“楚齐两国合伙出海捕鱼,再以熟铁罐头储藏,鱼二十年不坏,可比之粟。齐军日后自然也能食肉。”熊荆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敢问楚王,此铁罐值钱几何?”众人点头之际,一个末座的齐国大夫问道。
“罐值钱几何?”熊荆倒没在意一个罐头值多少钱,听他问起才想了想铁价、人工、镀锡,估计道:“或需两钱。不佞尚不知晓。”
“两钱虽少,然此罐太小,军中所需当以百万计,耗钱多矣。”大夫连连摇头道,“大王,楚国之铁入我齐国,其价极廉,以致我齐国之铁无处可售,冶者无食。臣请大王增生楚国铁税,十倍其朴,以救冶者。”
“无礼!”田建怒喝了一声。“齐楚乃盟好之邦,岂容你如此挑唆,还不向楚王请罪?”
官山海是齐国利税之源,楚国铁源源不断的输入,齐国官营铁业被挤压的几乎要倒闭。民间铁业更惨,前年就倒闭了。魏国情况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