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每每想起他就耳根发烫,恨不得自己抽自己几耳光。
“臣以为,”没人说话,除了田假。“当遣人至驿馆,如此才知秦人所欲。”
“善。便由王弟至驿馆与秦使相商。”田建让田假去驿馆见秦使,朝堂上的大臣当即松了口气,他们就知道,这种事情谁出主意谁倒霉。
“国相……”田建看向后胜,他的意思国相也要去,谁让后胜亲秦呢。
“大王,臣、臣……”后胜苦着脸、摸着头就要喊疼。秦使他只熟悉姚贾,这次来的是听也没听过的王敖,他不想去。“臣近日头疾。”
“禀大王,臣一人即可。”田假没看后胜,他并不觉得秦使有多可怕。
他当然猜对了,秦使王敖前来并非是为问罪,而是来联姻的。后胜得知此讯喜不自胜,他在田假会面之后立即去了驿馆,与秦使畅谈后才在燕朝上大放厥词。
“大王,臣以为当速与秦国联姻。如此,齐国可不再惧楚赵相伐也。臣又闻秦王素爱王后,亦爱长公子扶苏,可嘉公主嫁于秦国长公子,他日便是秦国王后。既为齐国王后,秦国必不会伐齐也。”
“国相何等荒谬!”田假怒斥道。“可嘉年年已七岁,秦国长公子扶苏不及两岁,年龄如此不合,何以成婚?秦国与我齐国联姻,乃欲使我齐国不助楚赵,非真欲与我盟也。他日楚赵皆亡,齐国亦亡。秦乃虎狼之国,无信无义,大王万不可与秦人联姻为盟啊。”
高唐之后,田建的逆鳞又多了一块。听闻田假说秦国无信,他很不舒服的动了动,屁股挪了挪位置。察言观色的后胜立即责备田假:“你竟敢借秦人之名言大王无信?”
“我何曾言大王无信?”田假茫然,他明明说的是秦国。
“那你是何意?”后胜再道。“大王不与楚赵会盟,此何等之英明!”
“大王不与楚赵会盟,此……”田假究竟不是后胜,他没办法违心赞扬田建的食言之举,是以话出了半句就卡在哪里。
抓住机会的后胜急问道:“此如何?此如何?此非英明之举否?”
“此……”田假不再看后胜而是看向田建。“臣以为,此不妥也。”
“果然!”后胜激动地大叫。“你借秦人之名诋毁大王,言大王无信无义。大王,他……”
“大王,臣并非此意。”田假急忙辩解,可田建已经在怒视他。“臣以为大王不该对楚王、赵王食言,三国理当同舟共济……”
“无礼!你竟敢诋毁大王,还不向大王请罪?”后胜见田建脸越来越沉,于是再道。
“退下!”田建不要田假请罪,他只是不想再看到田假这个弟弟。
“大王,大王请听臣一眼……”田假只想辩驳,可不知道该如何辩驳。
“退下——!”田建突然站了起来,而后大喝,声音直震屋宇。田假顿时就被吓呆,不待田建再言,寝外的殳卒立即将他请出了正寝。
“大王,田假当受楚人之贿,不然何以言楚人之好……”田假被赶走后胜心里暗喜,他正要趁机加强田健对他的厌恶时,落座后的田建问道:“秦人真欲与我齐国为盟?”
“然也。”后胜听出田建言辞中的厌倦,赶紧说道:“两国如若联姻,秦军必不伐我。秦伐赵乃为复燕,绝非灭赵。楚王言秦国欲扫六国而一天下,此恐吓之辞也。不如此,如何使大王与楚赵两国会盟?
长平之战,秦人坑杀赵军四十万,迄今丹水仍见白骨;鄢郢之战,秦军以水灌城,淹毙楚人三十余万,尸臭数月可闻。两国皆与秦世仇,恨秦久矣。此皆与齐国无干,秦若灭齐,大可沿河济而下,直抵临淄,然秦国未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