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自己疼痛难忍的脸, 安德森的心情何止是一句难以置信能形容的, 他可是就职于苏格兰场犯罪实验室的法医专家!
即便苏格兰场比不上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间谍组织军情六处, 但依旧名声赫赫, 而英国法医向来社会地位崇高受人尊敬, 丰厚的高薪同样令这些专家们很具底气, 无论如何,安德森都从未想到过,他有一天竟然会在案发现场被人当众殴打。
这可是袭警!他可不是那些在大学体制内的法医系工作人员, 他隶属于苏格兰场,是货真价实的伦敦警察厅探员!
而郝乐蒂将这位苏格兰场法医实验室专家一拳击倒后, 就若无其事的抱着手臂看向夏洛克,“你以前从未提起过,是在和这些粗鲁无礼的探员一起合作, 你早就应该袖手旁观看他们因为自身无知丢掉工作,还能顺便为自己换一批有礼貌的合作者。”
郝乐蒂语气柔软温和,但这句话的遣词用句甚至称得上乖戾,可这确实并非夸张,即便是苏格兰场,由于各体制上的相互制约与监督, 这些探员与法医的职位当然也不是什么终身制, 在工作上稍有错漏,便有可能因此被吊销工作执照, 丢掉工作。
而以伦敦城近年来的犯罪率来说, 如果不是咨询侦探有破案的小爱好, 恐怕他们早就因失职无能被下放到其他辖区了,而不是至今依旧安稳的工作于距离上议院仅二百码远的苏格兰场。
郝乐蒂的几句话令在场的苏格兰场探员恼羞成怒,但一时又竟然不知如何反驳,就连安德森也愣了一下,他像是现在才想起来英国法医多容易丢掉工作,丝毫差错都有可能导致被吊销法医执照,让他变成个一事无成的穷光蛋。
而夏洛克没有向法医安德森看上一眼,他始终注视着郝乐蒂,漂亮的绿眼睛看上去比平时晶莹不少,因为自己养大的小姑娘刚刚为了他护短出手,“雷斯垂德还是不错的。”
至于其他人,夏洛克从没将他们说的那些话放在心上,他本就在人际交往中与旁人格格不入,他也不觉得这算什么重要事。
而一旁的雷斯垂德探长听闻侦探的话一时受宠若惊,简直差点老泪纵横,夏洛克不但没有嘲讽他,竟然还出言夸奖?天呐,他不是正在梦里周游吧?
雷斯垂德正想着,就看见那个娇小亚裔姑娘令人词穷的蓝眼睛看向了他,“我殴打了你的下属,你决定怎么做?以袭警罪逮捕我?”
英美法系国家里,袭警罪可不算是件小事,但雷斯垂德看着这位虽然算不上瘦骨嶙峋,但却娇小稚嫩的姑娘,怀疑如果苏格兰场以袭警罪将她送上法庭,会被整个英国质疑旗下探员能力到底有多不堪一击。
他忍不住看向安德森,他捂着脸呼痛的声音也太夸张了点,这姑娘的拳头才那么点,被打上一拳能有多疼?
而且确实是安德森和其他探员挑衅在前,结果无礼言辞被侦探的亲友听见,即便雷斯垂德是他们的上司,都觉得安德森挨揍还挺活该的...
尤其是他还认出了这位看上去兼具盎格鲁·撒克逊与亚裔血统的混血姑娘,就是近日里在全球都声名鹊起的物理学家兼中餐馆厨子。
如果因为苏格兰场探员的无礼在前,导致这位女士被以袭警罪逮捕,简直是在给那些没事都要制造出假新闻博取眼球的英国报刊,上赶着送去头条新闻,苏格兰场更别想讨到一点好。
到那时,不提破案重担,苏格兰场估计还要因小报制造出的各种假新闻忙个底掉,总警司估计会想要去跳泰晤士河。
还没等这位苏格兰场探长思考如何准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时,拉起的警戒线再次被挑起,进来一位高挑消瘦的女士。
她看上去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