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前的夜晚,街头已经没了前些日子那样喧嚣,枯黄的树梢在这不算凛冽的冬风中摇曳,就连鸟儿也纷纷回到了自己的巢中,享受这一刻的宁静,通往中央广场路的尽头,一辆加长林肯拖着红色的尾芒疾驰在这条少有行人的街道,昏暗的车厢里,一根雕刻着饕餮图案的手杖被一双手静静地立在柔软的毛毯上,灰黑色的风衣看起来颇有些岁月,上面还有几个打过的老旧补丁,高领的领口一张苍老而又深沉的脸不时在窗外的路灯下隐约显现,浑浊的眼睛似一只孤冷的苍鹰,一直默默注视着窗外,但这抹幽冷的眸子里,一丝兴奋,越发浓郁。
耿家的古楼是市内有名的地段,这栋古楼不知是何时所建,何时所修,只知在很早的时候,那栋古楼被耿家收购,周围建筑越修越高,古楼虽小,但唯有这里从未变过,虽未有什么商业价值,但却是喜静人们最好的去处,泡一壶热茶,端坐在古楼之上,实乃人生一大乐趣,繁锦红世,悠悠古楼,无不是沙漠中的一处绿洲,汪洋中的一座小岛。
古楼的顶处是一层包间,一直是耿家老爷子最喜的地方,古朴的房间里几盏宫灯悬吊在各处,灯旁处一双绣着祥瑞的袖口撑着支木条,慢慢点燃里面的灯芯,橘黄色的灯光逐渐明亮,将四周陈旧的物具显得韵味十足,颇有一股浓郁的古风。
“老爷,楼下来了些人,直言要见您。”
一位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悄声出现在这里,那双绣着祥瑞的袖口微微一震,顿了一会后,一双布满皱纹的手从袖口探出,轻轻甩了甩燃着木条,熄灭的木条带着一丝火星,还在不停的升腾青烟,逐渐缭绕周围,一道声音沧桑无力,悠悠响起,道。
“不见。”
“老朋友你这未免有些过分了吧?”
幕然间,一声爽朗的笑声打断了这两个字,绣花木门应声而开,一道身影逐渐呈现,苍老的面庞噙着笑意,手杖往前一杵,直接迈了进来。
“你这老人家怎能如此无礼?”
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表情一凝,刚要上前却被那那只绣着祥瑞的袖口拦了下来,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摇摆,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即闭上了嘴巴,径直出了房间,关上房门退了出去。
“一把老骨头了,不在家里等死,到我这来做甚?”
绣着祥瑞的袖口端着青花瓷茶杯,放在了檀木桌沿,花白的头发在宫灯下显得光亮十足,一身唐装华丽整洁,整个人看上去倒也精神。
“死之前不来会会你,无法瞑目啊。”
杵杖老人毫不客气的把坐了过去,托着茶杯悠悠珉了几口,神色享受的咂了匝嘴巴。
“还是你这的茶好,有味!”
“你家小子在我这呆了这么久,终于舍得来看看了?”
“那个不成器的东西有你看着就行了,我放心。”
杵杖老人笑了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表情很是满足。
“楚文辉,你这甩手掌柜当的可安心?”
“自然安心。”
“#@/…;”
唐装老人顿时表情一变,当即破口大骂起来。
“行了老耿,我信的过你才如此,那臭小子要不是你私下照拂一二,哪会有今天,所以今天这次来,一自然是来向你道谢的。”
“那二呢?”
唐装老人眼神一凝,怔怔望着他。
“我找到她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何必去装?你定是早就知道了吧?”
“你想多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