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话,有随安堂的小丫鬟过来找苏苏。
苏苏奇道:“这个点儿老夫人还没回来,可是云朵有什么事找我?”
小丫鬟回道:“是外面来人找姐姐,门房上只知道姐姐今儿个来了杨柳姐姐家,不敢做主,便回了云朵姐姐,云朵姐姐叫我将人送来了。”
苏苏一听是外面来人,便先想到是赵妈妈,可府里上下是认识赵妈妈的。
“来人是男是女,可留了姓名?”
小丫鬟机灵的道:“是个十一二岁的姑娘,打扮的不俗,她说她叫禾苗。”
苏苏最大的优点就是过目不忘,一说这名字便想起是谁了,可知道是谁后就更加惊奇了。
恪王府的丫鬟,怎么会想起来顺安伯府找自己?
虽然当时交了朋友,自己还给了她一个红玛瑙戒指,说以后再见面回自己一个荷包,但那话说起来大半是客套,谁也不会当真。
杨柳道:“怎么,不认识?”
苏苏摇头:“认识倒是认识,借用一下你的客厅。”
杨柳白了她一眼,“有没有借用费?”
苏苏正从荷包里掏出一个小银锞子给那带路的小丫鬟,那小丫鬟拿着银锞子欢天喜地的走了。
苏苏便将荷包扔给了杨柳,“爷赏的,不够回头再说!”
待杨柳反应过来,又是笑又是气,“你是谁的爷?打哪儿学来的坏模样,看我不撕你的嘴!”
苏苏还不等她出手就推门跑了,留下杨柳干瞪眼!
杨柳的院子里,有个小花厅,是耳房改造的,专留着接待些不是太亲近不是的女客。
苏苏叫人将禾苗请了来,一见面便笑道:“好妹妹,再没想到咱们这么快又见了面。”
虽这么说,心却提了起来。
初见时,禾苗不过是个粗使丫鬟,虽是恪王府的,但穿着打扮比之宋家的粗使丫鬟也略有不如。
可如今不过短短两三个月,身上穿的戴的却上了不少档次。
牙黄暗纹绸兔毛滚边对襟棉袄,同色的棉裤,外罩海棠红镶灰鼠里的长坎肩,腰上系一条葱绿色汗巾子,显得俏皮可爱!
头发梳成两个丫髻,用红头绳扎了,垂下两个小银铃铛,带了两朵米珠绢花。
耳垂上一对指甲盖大小的玛瑙耳坠,红的像火,苏苏识货,认出是正经的南红玛瑙。
手腕上几副细金雕花镯子,估摸有二三两重,可不是一个粗使丫鬟能带的!
有小丫鬟上了茶点,自是杨柳心细吩咐的。
苏苏眼里虽细细打量禾苗,手上不停,拉着她坐下。
“妹妹这是熬出头了?”
不光苏苏打量禾苗,禾苗同样也在打量苏苏。
当日就惊为天人,虽是个丫鬟,但穿着打扮一看便知道是主子跟前得宠的,今儿个一看,才知道当日在恪王府,竟还是藏了拙。
身上穿的戴的便是王府得宠的主子也是比不得不说,进上的衣服料子、内造的头面,便是手上那枚血美人儿的翡翠戒指,她就只在生下庶长子的赵淑妃娘娘手上见过,听说是宫里赏下来的贡品。
不过禾苗也不是个眼皮子浅的,听到苏苏这话笑道:“刚来时还怕姐姐怪我唐突,见了姐姐倒不怕了。我如今在阮姨娘的院子,刚晋了二等,说来还是托姐姐的福呢。”
阮姨娘?苏苏抓住了这个字眼。王府女眷按等级是正妃、侧妃、庶妃、侍妾、通房。侍妾和通房里,没怀孕的称姑娘,怀了孕的才叫姨娘,这阮姨娘定是阮十娘无疑。
苏苏面上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