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也忘了亲人之间原不需要愧疚二字。
再说,原是家里决定要将四姑娘送进恪王府,如今真的实现了,却觉得委屈四姑娘了。说句不好听的,颇有些“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的意思,没得恶心人。
若是只私底下也就罢了,偏偏大家都表现出一脸的伤心难过。若是叫外人看见,认为对太后懿旨不满,对皇室不敬就糟糕了。
要不怎么说都是聪明人呢,苏苏只开了个头,大家便都明白该如何做了。
三姑娘带着妹妹们重新整了整妆容,然后赶到随安堂,这回儿因为早年大姑母的事,连祖母都有些着想了。既已经到了这份上,不如就高高兴兴的送她去吧。
而四姑娘的屋里,苏苏正和四姑娘低声说着重要的事儿。
“我和老夫人去恪王府参加庆福郡主满月宴时,与恪王的一个侍妾因缘际会认识了,想着你的前程,便和她一直有一些往来。那人与你也有些渊源,就是去年重阳节上难产的那个侍妾。好在有些运道,生下了二公子,如今已经成了庶妃。”
恪王妃看上去贤惠大方,实际上手段阴狠;冷侧妃表面上不争不抢,但却是一个表里不如一的伪白莲。
还有生了大公子的赵庶妃,能抢在正妃前面生下庶长子,又怎么会是个简单角色?恪王的后院也可谓是龙潭虎穴了。
苏苏从阮七娘和阮十娘口中知道了许多阴司,就更加担心四姑娘了。
“我虽然和你说了这条路子,但用不用却是看你自己了,想来府上也不会叫你太被动。只虽然有安南伯府的姑娘和你一块进度,但因为太后看重,加上你的长相,还有你无意坏了恪王妃的好事,我怕那些女人会团结起来对付你。所以不妨与那位阮庶妃暗中结交一番。她为人看上去虽然有些冷淡,实际上却是个慢热的性子。”
苏苏其实心里也挺矛盾的,若是两人对恪王动了心,成了敌人,她该怎么办?但如今这一切都是假想,她不能因为没有发生的事,就叫四姑娘放弃阮十娘那么一个大粗腿。
而且阮十娘也需要帮手和援助,四姑娘是最好的人选。若是两人能都不要对恪王动心,互相帮助,那可谓是如虎添翼了。
四姑娘没想到苏苏居然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未雨绸缪的替她考虑到了盟友。
不过,她对苏苏这一番作为倒也能接受,毕竟苏苏是祖母亲自调教出来的。祖母最喜欢的就是未雨绸缪,不喜临时抱佛脚。想来为了维护这段关系,苏苏一定付出了不少了心力。
四姑娘拉着苏苏的手,闭上眼睛,让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声音却依旧有些冷淡意味,“作为宋家女儿,这就是我的宿命,我并不后悔,因为有宋家才有我。只站在,让我哭一会儿,只哭这一会儿。”
四姑娘说着,将脸埋到了苏苏的手里,苏苏感觉感受着手心里温热湿润的眼泪,只感觉心里的悲伤,逆流成河!
每个人都有自己已定的宿命、未尽的责任、哭着也要走下去的未来。
三月十二,四姑娘被一顶六人抬得水红花轿抬进恪王府,随身除了太后、皇后赏的东西,明面上只有八个箱子的私房,都不能称之为嫁妆。
姐妹们私底下哭一场,人前还得保持着微笑,对皇帝歌功颂德,谢主隆恩!
三月十五,四姑娘独身一人回门。而恪王,虽然一视同仁并没有陪一同纳进府的两位侧妃回门,但晚上却去安南伯府接了另一位侧妃回恪王府。
四姑娘独身来的,依旧独身回去,来的坦荡,走的也潇洒。
苏苏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心里道了一声“珍重”,她也该启程了。
三月十六,天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