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宝阁的掌柜正在给客人介绍一套赤金镶红宝石的头面,上面的宝石虽然不大,却是来自斯里兰卡,颜色是特别的樱桃红,正适合姑娘家佩戴。当然,要价不菲,不是随便一位姑娘就能戴的起的就是了。
不过眼前的这位客人或许别的没有,但是独不缺银子,谁叫人家是哈密首富的女儿,又是家中唯一的独苗呢。
听闻这姑娘和别的女孩子不同,不喜香料香水的味道,独爱闻果香。
家中只要是这位姑娘所及之地,处处都要摆上几盘瓜果,日日都要换上新的。
这若是在夏秋季还好,哈密的瓜果能多到烂大街,但若是到了冬季,那新鲜的瓜果比金子还贵,人家照样如此。
珍宝阁的掌柜正想着有钱人的爱好真别致,就感觉到一股杀气扑面而来,抬头看去,正见一位姑娘气势昂扬的走了过来。
一见这人,珍宝阁的掌柜就暗自叫了一声糟糕,怎么偏偏今日她也来了,这两人要是碰上,一准没好事,怕是得把珍宝阁都拆了。
正低着头把玩着一只金簪的姑娘听掌柜没了声音,漫不经心的抬起头,也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便看到像一头斗牛般的岳百优。
只见岳百优走到两人跟前儿,看着柜台上摆放的那套镶着红宝石的金头面,心里嫉妒的不行。
虽说洪笙对她不错,除了每月二两银子的月钱,另外给三百两银子做四季的衣裳首饰。但这样的头面她却是没有的,三百两银子怕是买其中的两只钗都不够。
这人呐,最怕不满足,更怕无知的攀比。
若说先前,岳百优怕是连饭都吃不饱,进了洪府,才感觉掉进福窝里一样。
洪笙因同袍的托付,那是真要拿岳百优当妹妹看待的,只是人家姑娘不愿认他这个兄长。
洪笙倒也没有感到“好心当做驴肝肺”,只到底不是太亲近了,毕竟兄妹都有别,更何况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的男女呢。
只能给了银钱花销,叫家中年长仆妇多照顾些。
三四百两银子对洪笙的身家来说,确实不多,但能给一个陌生人这么些银子花用,也看得出洪笙重情守诺来了。
更何况便是家庭条件不错的杨芳姐儿,作为幼女再受宠,一年也不过是做三四身新衣,打几只钗环,能花上一百来两银子就已经叫她娘肉疼了。
洪笙手下家里的那些小姑娘为什么看不上岳百优呢。
一是她的风评确实不太好;二嘛大家又不是傻子,你拿我们当垫脚的石头,谁稀得搭理你?三来便是有些嫉妒了。
原先不过是个连饭都吃不上的土丫头,如今吃香的喝辣的不说,季季都做新衣裳,回回出门戴新首饰,凭什么呀?死了亲哥才攀上了高枝儿,你神气什么?
先前的岳百优却确实挺神气的,她想着自己天生就该是富贵命。
但见的人多了,有钱的、有权的,慢慢的,岳百优就觉得洪生对她也不是那么好,如今的生活可以更好一点。
洪笙明明有那么些银子,就给她这点花销,怎么对得起她哥哥临终的嘱托和自己对他的一片情意呢!
而岳百优认识的富贵人中,尤属哈密首富白万三的独女——白茉莉,对岳百优的冲击最大。
不过是一个绝户头,居然吃是最好的,喝是最好的,自己一年才三百两银子的花销,人家定制一件珍珠衫都不下三千两;自己打两只钗,还得比着哪家的手工便宜些,而人家是珍宝阁的头号贵宾。
岳百优就是拍着马也比不上人家,每每见了她都嫉妒的眼都要红了。
更别说白家还想让洪笙当上门女婿。所以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