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外已经有太监等候,见到兰子义后便将人引着往司礼监走去。
司礼监与军机处同在宫中,只是相比军机处司礼监更靠近皇帝寝宫所在。
兰子义在公公带领下进入司礼监,里面几位公公正坐在桌子后面批阅奏章,时不时还要询问坐在主座上的隆公公,那些已经走完流程,没有问题的文件则由隆公公盖上印章,交给伺候在一旁的小太监转送军机处。
见到兰子义进来,隆公公放下手中的事情,对旁边人说道:
“有急事叫我。”
说着走进里面屋里去。
兰子义见屋中其他人都在埋头苦干,看来不会有人招呼他,心里着实不爽,不过一个宦官而已有什么资格对自己吆五喝六的?进京以后对自己吆喝的人还少吗?
虽然兰子义很想就这么扭头回去,不见这个死太监,但那样肯定会有麻烦,想一想还是跟着进去吧。
里面隆公公已经坐下,兰子义行礼后隆公公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坐下。
兰子义刚一入座隆公公便说道:
“看看吧。”
兰子义瞅见旁边茶几上已经放好一份奏章,便读了起来。原来是弹劾旧都罗应民的。
开始看到这封奏章时兰子义心里暖暖的,章鸣岳到底还是为民请命的好官,哪怕自己已经和他闹了矛盾,他却并不计较,还是上书弹劾昏官,而自己却为了德王不惜在军机处谎话连篇,相比之下真是惭愧。章鸣岳的这种精神着实让兰子义感动了好一会。
奏章中将兰子义想说的全都说了出来,将罗应民的昏庸无能和草芥人命写的淋漓尽致,满篇辞藻华丽,文采裴然,兰子义阅看越激动,直到最后看见落款人的名字。
落款处只有兰子义一人的名字,刚看到这里时兰子义以为是自己看漏了,又回头仔细找了找,还翻到反面看看是不是还有一页,兰子义刚想问隆公公是不是把最后一页给弄丢了时他想明白了,章鸣岳压根就没写自己名字,只用了那天兰子义在草稿上签的名字,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是他兰子义弹劾了罗应民,而他是武官,罗应民是文官。
兰子义感到自个瞬间从艳阳天掉进了冰窟窿里,心被冻成了铁块,碎了一地。这下算是明白为什么御史台要弹劾他了。
在兰子义读奏章时隆公公一直在喝茶,这时他放下茶杯对兰子义说道:
“卫侯连自已写的东西都不认得了?还要看这么久?”
现在事情麻烦了,原本是章鸣岳与兰子义一起上书,他兰子义只是个证人或是助力,两下合力罗应民必死无疑,但现在奏章上只有兰子义一人的名字这就是武勋干政,犯了大忌。
“章鸣岳还真是老辣,从第一次请我去吃饭的时候就在算计我,一步一步引我进入圈套,前几天在军机处我让他吃了瘪,他一直都在算计我!可他为什么要针对我?我家与他家一向没有瓜葛,为什么?“
兰子义痛苦的思考着,而对于隆公公提出的问题他想要解释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
兰子义咬着嘴唇想了想,最后还是说道:
“是我邀请章鸣岳与我一起上书弹劾罗应民的。”
隆公公又开始把玩大拇指上的骨扳指,好像扳指每一圈绕行拇指的转动都有无尽的乐趣。听到兰子义的回答隆公公问道:
“既然是你与章鸣岳一起上奏,那章鸣岳的落款在哪里?”
接着隆公公又说道:
“这几天北军卫亭侯兰子义弹劾旧都太守的事情在京城里都已经传遍了,罗应民弹劾代公的奏章也已经送到,说整个北伐喏喏的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