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禁军啊。“
兰子义笑着问:
“那你之前带过禁军吗?“
桃逐兔答不上来话。
看戚荣勋已经走了有一段,兰子义也翻身上马,
等桃逐兔催马赶过来后,兰子义接着说道:
“我等出身北镇,与禁军不仅没有交集,还有诸多竞争,平日里找个茬都能打起来,我带他们他们会服我?
而且我这是第一次带兵出征,又没军功又没威望,一下子骑到他们头顶,带上好几万人,你觉得这群禁军会怎么想?“
桃逐兔说道:
“这是我们和禁军的事,跟戚荣勋有什么关系?“
兰子义说道:
“我和戚荣勋是一起来的,可以说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我们两个别说闹翻了,就只是单纯闹起来手底下的禁军都会炸营把我们给掀开,你说我敢闹吗?
自出京以来我一直在观察戚荣勋,他和在京城里完全不一样,简直判若两人,这几次与贼寇交手都能看出来他戚荣勋是个天生军人,没什么太多花花肠子,京城里面应当是有人指使他那么干,现在嘴上耍狠也不过是东军与我们北军争荣宠的延续罢了,没什么碍事的。这种事情可以放一放,
不过要放也只是我放,我是我,你是你,逐兔将军该干什么接着干什么,明白吗?“
桃逐兔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
“我知道了,卫侯。”
兰子义带着桃逐兔与两个辑虎营骑士催马来到戚荣勋身旁,问道:
“城中还有什么事情?”
戚荣勋没有说话,默默地和兰子义一起穿过北城门洞,进入城里。
昨天裕州城中还是琼楼栋宇,民舍林立,今天已经化为一片焦土,一眼望去只有孤零零的几处焦黑的木桩还伫立在地上,高低起伏的灰烬还在向外冒着青烟,谁知道这明火灭了后下面还有多少鬼火没灭,
留在城中的禁军与城中百姓忙着从灰烬当中救人救物,可绝大多数时间都只是从灰烬下面抛出更多的灰烬,偶尔刨出东西也都是被烧成焦炭的尸体,
这些尸体被人拣出来扔到城墙跟下,在那里堆积成一座小山,一旁就坐着也不知还有没有爹妈的孩子衣衫褴褛的嚎啕大哭。
看着这么一番景象,兰子义深吸了一口气,烟味和人被烧焦的臭味混着漫天的粉尘一起进入肺部,惹得兰子义一阵剧烈的咳嗽,
等兰子义停止咳嗽后,戚荣勋才说道:
“南边城区比这好一点,还有几幢房子留下了。
好在现在已经入春,晚上不是冷的那么刺骨,将就将就,城里的百姓还是过得下去的。“
然后戚荣勋问道:
“今晚可吃什么呀?“
兰子义又瞅了一眼满目疮痍的街景,不答反问道
“府库还在吗?“
戚荣勋答道:
“昨晚我本来领着禁军要去救火的,结果成了眼睁睁看着裕州府库化为灰烬。“
兰子义想了想说道:
“禁军没带粮,吃的是裕州城里的东西。
我们带的那点东西现在连塞牙缝都不够,得想办法弄粮。“
戚荣勋说道:
“我可以先派人到附近村镇征粮,但现在春耕刚过,青黄不接,想要粮食,难啊。”
接着戚荣勋扭头对兰子义说:
“年关时北征懦懦,北方各道都为北镇供给粮草,府库应当充裕,卫侯能不能想法筹集些粮草应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