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清楚,但兰子义现在不是要让他出谋划策,而是要让他表态,于是兰子义盯着高延宗冷冷的追问道:
“说清楚。“
高延宗听到兰子义发问,抬头迎着兰子义的目光看了许久,最后叹了口气,不得已的吐出一个字:
“杀!”
听到高延宗明确的说出了自己的意见后,兰子义又看向魏琼楼,
魏琼楼看了看兰子义,然后问一旁桃逐虎道:
“大郎,果真要如此么?”
桃逐虎被魏琼楼问到,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定了定神后桃逐虎咳了一声,然后说道: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不如此能如何?”
魏琼楼听着也叹了口气,精神一下子垮了下来,过了半天后幽幽的说道:
“我同意逐虎将军所言。”
听到魏琼楼所说兰子义闭了一下眼睛,然后就将目光移向李广忠,问道:
“李将军乃是禁军将领,要说这些人是不是真投降你最有资格说话,说说看吧。”
李广忠在椅子上正襟危坐,就等着兰子义发问,这时开口说道:
“回卫侯的话,在卫侯入军之前,我等禁军嚣张跋扈,视军纪如无物,这些步兵嚣张尤甚,
现在入城的这些人之前在裕州城里已经向自己人动刀子,论及前罪就该把他们全部斩首,哪里还需要现在放他们入城?“
听李广忠说完兰子义点点头,看来该做出的决定最终还是要做得。
仇孝直也催促道:
“卫侯,众意难违,该做决定了。”
兰子义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正要给众人下命令,一声瓷器摔碎的清脆相声却将他吓了一跳,睁眼一看仇文若站在堂中,脚下茶杯碎了一地,他现在正在怒气冲冲地看着众人,
不仅是兰子义被下了一跳,在座众人都被吓了一跳,一向彬彬有礼的仇文若居然摔了茶杯大发雷霆。
此时的仇文若涨得满脸通红,指着众人,包括兰子义在内,骂道:
“你们这样说了一圈是想干什么?是为了自己滥杀无辜找借口吗?你们以为你们是在为民除害,其实你们是在屠杀懂不懂?是在屠杀!那是五千多条性命,五千人啊!你们这么几句话就把他们全给杀了!”
仇孝直坐在座上拉着仇文若的袖子说道:
“文若!你这是干什么?放那些贼寇入城是会要了全城人姓名的!“
仇文若听到这话回头看着自己父亲,眼中盈着热泪说道:
“父亲说一千道一万无非是怕这些人中混入贼寇细作,可想要解决这个问题方法有千千万,有必要就要把所有人都杀了吗?“
说完这话仇文若一步走到兰子义面前,抓着兰子义的手说道:
“卫侯,全营叛贼,与营将同谋者肯定不止一人,这些人不能饶
现在月黑非高,这些人趁乱入城里面肯定会有贼寇奸细混进来。我们只需要把这些人给抓出来就好,只要把这些人抓出来,剩下的人是无辜的,
杀一无辜而救仁圣人尚且不为,如今我们杀的何止一人,救得又哪里是仁义道德?
卫侯!卫侯!你从北镇南下难道就是为了今天杀人不眨眼吗?卫侯?“
仇文若说得情到真处,一时间声泪俱下,
兰子义听到仇文若的哭诉,突然间感觉笼罩在自己心中厚厚的阴霾被外面的阳光穿透出好几个洞来,等到下一个心跳将新鲜血液泵入胸腔时,兰子义心中密布的浓云就已经彻底消散,他又想起了入京前与自己父亲所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