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一样勾起了兰子义沉睡于内心深处的回忆,
桃家兄弟三人听到卫军的话面面相觑,最后桃逐虎说道:
“实不相瞒,我家少爷在江北时受了风邪,现在卧床不起,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太尉的好意我们替少爷领了,但少爷真的去不了,还请这位爷转告太尉。”
桃逐虎话刚说完身后的床上便传来动响,三兄弟回头望去,惊讶的发现兰子义居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虽然兰子义两天没吃没喝,身体虚弱,头晕目眩,但他的思路却又重新浮现在脑海中,
兰子义开口说话,他的声音因为虚弱而绵软,但他的语气却非常坚定
“请转告太尉,我马上就去。”
桃逐兔赶忙来到兰子义旁边,惊喜的问道:
“少爷你起来了?!”
兰子义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三哥,拿我衣服来,我要去见太尉。”
桃逐虎与桃逐鹿见兰子义睡了两天终于起来,难掩心中惊喜,脸上皱在一起的五官也都舒展开来,只要兰子义肯起来,那就是好事,其他的都可以商量。
桃逐虎赶忙对门外说道:
“烦请转告太尉大人,请稍候片刻。”
门外人貌似是点了点头,然后便转身离开了,同时桃逐鹿则催促桃逐兔与他一起去给兰子义拿更换的衣服。
兰子义起来穿好衣服,洗了把脸,又漱了漱口,便出门往张望哪里走去,桃家兄弟紧随其后,
虽然兰子义接连作战,又连续几天没吃东西,但他走起路来还是一板一眼,没有丝毫摇晃的样子。
在一路上台城卫的引导下,兰子义很快就来到了张望设宴的帐篷。
这顶帐篷并非是鱼公公使用的那几个装饰华丽的大帐篷,而只是一顶平常的帐篷,从外面看几乎都有一种穷酸样子,进帐之后更是简单,只有一边放着的一张床和帐中的一张桌子,上面放着几个家常菜,还有几乎酒,张望和戚荣勋已经坐在桌前,看来就等着兰子义了。
张望见兰子义进来,笑着让兰子义坐下,他说道:
“卫侯来了就快坐下吧,再迟怕是饭菜都凉了。“
兰子义回头看了一眼门外,桃家兄弟已经被守候在门口的台城卫拦住,不过张太尉这里应当不会有什么危险,他们三人便转身站到台城卫一边,索性帮忙一起守门了。
兰子义来到桌前向两人行礼,然后落座,
张望则举起酒杯向两人敬了一杯,并说道:
“两位侯爷也算是刀锋舔血杀出来的人了,既然如此,老夫就该当你们是一个营一口锅里吃东西的小兄弟了,
来,老夫敬你们一杯。“
哪怕到现在,兰子义依旧觉得心中模糊,他只是靠着感觉走到这里,而从他自己嘴里蹦出来的话就好像是别人在说一样。可是现在张太尉说出的话却像是一把利刃从外面刺穿身体,扎到了他的心上,他听到张太尉所说就想起了曾经在自己手下出生入死的弟兄,那些弟兄们也曾与兰子义一道在晚饭时从一口锅里舀东西吃,而现在他们都没了,最后看到的那些弟兄则被他兰子义的人亲手拍死在水里,
戚荣勋在张望敬酒之后就举杯饮下,虽然这一杯酒呛得戚荣勋几乎流泪,而兰子义则举着酒杯停在空中,
张望早就发现了兰子义精神不对,但他并没有指出来,他慢慢悠悠的喝完酒,然后将被子放下,之后才看着兰子义问道:
“卫侯卫侯举杯不饮?是嫌这酒水不好喝吗?没办法,营里也弄不到什么好酒,卫侯就先凑活凑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