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子义此时才想起脱下蓑衣,他理了理自己本就整齐的衣襟,又捋了几下头顶盘的整整齐齐的头发,也不知这是在重整自己仪表还是怕在仕女面前失态。动了几下后兰子义正色说道:
“我本来以为鱼公公是朝廷栋梁,不会向德王那样召…女色入营,可现在看来是我兰子义错了。”
兰子义在说“女色”二字时眼睛不自主的瞥了一眼仕女,他本想说“妓女”来着,但那仕女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让兰子义不得不改口选其他的词。
鱼公公听到兰子义这话又哈哈笑了起来,他说道:
“老夫年幼便净身入宫,一六根清净的老宦官哪里去给你亲近女色去?只不过是老夫年龄越大心越软,已经见不得娃儿们受苦,便收了些没饭吃的姑娘在身边,一来她们有饭吃,二来我也有人伺候。之前你也见过的,在庐州我卧室里面。”
说着鱼公公又看了一眼仕女,那仕女则对这鱼公公微微颔首,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温柔。
鱼公公又道:
“卫侯莫要担心,这些个女娃我是当女儿一般养着的,没被人碰,也没人碰,干净着呢,尤其是这月儿,那可是我的掌上明珠。”
那仕女闻言起身对着兰子义一行人深深的道了一个万福,然后说道:
“奴婢月山间,见过诸位官人,见过卫侯。”
月山间说话时尤其加重“卫侯”两字,兰子义听到这句话时骨头一个劲地从内向外的冒泡泡,他觉得自己就快酥软到地下去了。
鱼公公看了看兰子义,又看了看月山间,满意的点了点头,他说道:
“月儿,你今日刚来,不要太劳累,退下去歇歇吧,这里我和卫侯还要谈正事。”
那月山间听到命令又对众人深深的道了一个万福,然后便一步一摇曳的走到后面鱼公公卧房的帐篷去了。
兰子义他们除了桃逐虎外全都目送着月山间离去,虽然他们知道这样子实在是丢人,但他们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等到月山间离开兰子义他们才算是松了口气,入账之前大家伙憋着的那口气不只不觉间居然就被化解的一干二净,兰子义连和鱼公公争执的心情都没了。
鱼公公在这时不失时机的调侃道:
“我看卫侯对月儿很满意嘛。我说过,我身边这些贴身的姑娘卫侯只要看上了就送你了,怎么样?改天送到府上去?”
兰子义闻言脸再次红了起来,他结结巴巴的说道:
“公公,我没有那个意思。”
而仇文若则伸手抓住兰子义,兰子义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仇文若的手指在颤抖,他小声说道:
“卫侯,这女子不能要!”
当然不能要,兰子义知道当然不能要,就鱼公公执掌台城的那手段,他身边的女人那都是披着羊皮的母豹子,这女人要是收下了不就等于兰子义时时刻刻被鱼公公给看住了?但兰子义实在忘不了这个月儿,她的声音,她的眼眸,她的身子都像块磁铁一样把兰子义吸过去,让他脱身不得。兰子义这次算是体会到什么叫做“牡丹花吓死,做鬼也风流“了,明知这是毒药可兰子义还是愿意心甘情愿的吃下去。
兰子义喘了口气说道:
“公公与其将女子送我,为何不送给德王呢?我觉得那样更好。“
鱼公公闻言面容一下转冷,说道:
“哼,那不是糟蹋我的月儿?再说了……“
鱼公公话说一半突然把话咽回去,兰子义听出鱼公公这话还有深意,便试探道:
“再说什么公公?“
鱼公公摆摆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