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兰子义嘴角不自觉的挂上了一个冷笑,在感觉到自己冷笑的那一刹那,兰子义打了一个冷颤,何时开始他竟变得如此冷血无情?
轿子一阵摇晃,兰子义赶到了一股向前的惯性,他知道已经到了地方,随后轿帘便被掀开。兰子义拎起长袍前摆跨步起身,一弯腰便站在了较外,桃逐鹿早已侯在外边,见兰子义出来便伸手去扶,几个轿夫则将轿子前杠压低,兰子义则在桃逐鹿的帮助下迈步跨过较杠。
待兰子义站稳后桃逐虎也从另一侧赶来扶助兰子义,仇家父子二人则随在兰子义身后,毕恭毕敬,沉默不语。
那个传话过来的公公此时正站在台城卫衙门前伸手做邀请状,他笑着对兰子义说道:
“卫侯请吧,鱼家阿爹已经久等了。”
兰子义抬起头来看了看衙门口牌匾上黑底鎏金镶着的“台城卫所”四个大字,再看那低压着的大门,锦衣捉刀的台城卫,就像盯着张开的老虎嘴一样,兰子义这次算是切切实实的体会到了什么叫降龙伏虎。
兰子义挺胸抬头,直立着身子站在原地,伸手请那公公道:
“公公请!”
那公公闻言笑道:
“今天这场合不是奴有资格进去的,卫侯快请吧。”
兰子义看着满面堆笑的公公,略微点头算是致敬,然后便迈步向前跨入衙门。
兰子义走的豪情万丈,途中尽量不借用桃家两兄弟的力道,不过桃逐虎与桃逐鹿并没有由着兰子义的性子来,两兄弟一左一右暗中用力提着兰子义的腰,旁边人若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兰子义需要人搀扶的。
桃逐虎小声对兰子义说道:
“少爷不要冲动,没必要为了一顿饭再把脚给伤着。”
兰子义笑着对桃逐虎点了点头,算是作答。
这不是兰子义第一次进台城卫衙门,但这却是兰子义第一次感觉到这地方不舒服,门口的“风景”已经足够慑人,衙门里的台城卫更让人心惊,虽然他们的人数比起之前并没有增加。
兰子义赶到了两位哥哥手上不由自主加大的力道,小声调侃道:
“没想到哥哥们天不怕地不怕,到了这里居然会怕。”
桃逐虎闻言笑了笑,桃逐鹿则说道:
“不求福,不求禄,只求狱卒手不毒。少爷你是没见过监狱里面那副鬼样,任你是龙是虎进去都得低头。”
兰子义闻言想起了旧都时被抓入牢房的那一夜,笑着说道:
“谁说我没见过?”
这时仇孝直从后面凑上前,小声对兰子义说道:
“我劝卫侯莫要逞强,为国为民伤的身,干嘛不让人看见?”
兰子义闻言点头称道:
“有道理。“
这才放松下来任桃逐虎与桃逐鹿撑起腋下将他架起,接着几人便进了设宴的屋中。
兰子义他们一路走来都有人指引,刚一入室便听到鱼公公的笑声:
“卫侯可算来了,我等卫侯等的好辛苦。“
兰子义闻言挤出一个微笑回营,那股熟悉的头痛感需要一会时间才能适应。
与此同时兰子义也扫了一眼屋内,大概看了看屋里的布置。这间屋子应当是台城卫办事的大堂,地方相当宽敞,从门口向内四张圆桌呈菱形布置,门口一张,里头一张,还有两张分居两翼。
最里头那张桌,已经有四人正对着门口坐在桌后了,其中鱼公公与章鸣岳并肩坐在最上头,隆公公与张望分居两人之下,剩下还有几个文官,兰子义也见过,正是内阁其他几位阁老。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