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鸣岳说完之后抬头扫视一眼众人,然后道:
“两位公公以为我这方法如何?”
鱼公公闻言道:
“这是你们读书人的事情,我个老太监没什么好说的。”
隆公公则点头道:
“首辅大人所言甚是,夫怀柔远方者,教化为先,召集部落酋长之子入京来学的确是好事。只是不知最后养出来的是阿史那杜尔还是刘元海。”
章鸣岳闻言道:
“惠帝无能,政出多门,诸王争位,乱战中原,晋室是内耗至死的,刘渊不过趁机捡漏。若把刘渊放到太宗治下,未必不是如阿史那杜尔一般的能臣。为政在己,不在于人,只要我大正政通人和,上下齐心,周边蛮夷只有习仰风化之力,何来造反一说?”
隆公公明显非常喜欢章鸣岳的观点,他用力点头说道:
“好个为政在己,首辅大人不愧为我大正首辅。”
章鸣岳听到这话把桌上的文书翻页,然后道:
“既然如此,我们来说下一件事。”
章鸣岳正要说话的时候,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却将他打断,李澄海在几个人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走进军机处,然后力不能支的拱手道:
“诸位,老朽来迟了,还请诸位大人、公公见谅。”
接着李澄海看向章鸣岳,眯着浑浊的眼睛问道:
“没有打搅首辅大人议事吧?老朽来的不迟吧?”
章鸣岳这时已经起身,他搀扶着李澄海入座,同时道:
“李中堂这是什么话,您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哪有迟不迟一说呢?反倒是我们大声议事同意搅扰李中堂精神。我刚才还以为李中堂你不来了呢。”
然后章鸣岳话锋一转,说道:
“只是李中堂不是病风吗?怎么今天还有精力接待卫侯?”
李澄海闻言用苍白的声调笑着回答章鸣岳,那声音像足了夜枭,他道:
“卫侯数日之前便派人来我府上求见,我不好驳晚辈的面子,今天正好觉着身体不错,所以就见了卫侯。”
章鸣岳这时已经回到座上,闻言道:
“那可真是辛苦了李中堂,李中堂还是要注意保养身体才行。”
坐在另一头的兰子义听着李澄海的话,袖子里拳头捏的咯吱作响,这李澄海老穷秀才一个,就知道嘴上讨便宜,非得把兰子义过去说成求见,而且他这么光明正大的把事情捅给章鸣岳等于把兰子义抛了出去当靶子,还好他没有当中说出今日谈花的内容,不过李澄海的为人兰子义已经看透了,这个老东西心术不正,可得当心。
兰子义偷空恶狠狠的瞪了李澄海一眼,而李澄海在落座之后便装的入睡,没有回应兰子义。
章鸣岳安顿好李澄海之后只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他继续说道:
“那让我们来讨论下一件事情。今次妖贼虽平,沿江诸道却饱受兵祸,其他各道也多少受到影响,既然人心不稳,我提议乘凯旋刚过,人心正旺的时候开恩科,收拢天下人心,两位公公以为如何?”
鱼公公闻言又喝了一口茶,他道:
“好办法。”
隆公公也道:
“此举可为。”
章鸣岳闻言点点头,又翻过一页文书,然后他道:
“第三件事情是这几天一直提的老问题,今年我大正南方洪涝,北方干旱,已经可以断定夏粮绝收,秋粮的情况也不乐观,如果朝廷不作为举国上下,从南到北要面临全国性的饥荒。我计划票拟奏章,让各地开仓放粮,应对今年饥荒,以免出现大乱。”
隆公公闻言道:
“开仓放粮乃是义举,我本不该反对,但今年灾情太重,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