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偃武道:
“哪里哪里,卫侯还是更胜一筹,卫侯的侯爵头衔可是名副其实。”
坐在一旁听着的铁木辛哥对于兰子义与张偃武的谈话嗤之以鼻,他道:
“你们正人真是婆婆妈妈,吹牛都还要互相吹,咱不是来吃饭的吗?”
张偃武笑道:
“初见第一眼我完全看不出铁木兄是鞑子,现在开口说了这么多,我可算是信了。”
铁木辛哥道:
“张公子这么说是觉得我戎狄无礼了?”
张偃武笑道:
“那我不介意,我爷爷平日里在家说话和铁木兄比差不到哪里去。”
张偃武这么说,逗得三人哈哈大笑。笑罢,兰子义问铁木辛哥道:
“其实不光刚才张公子没认出安达你的身份,我刚才走在街上都有些怀疑安达你。”
铁木辛哥道:
“怀疑我什么?怀疑我不是室韦人?”
兰子义摇头道:
“那倒不是,我是想问安达你之前是不是来过京城?”
铁木辛哥笑道:
“安达你怎么会怀疑这件事情?在今次来京城之前我连落雁关都没进过,哪里到过你们的京城?”
兰子义道:
“这可就奇怪了,正人若是平日里第一次入京都会被京城的繁华和亭台楼榭惊得赞不绝口,怎么刚才铁木安达只是观赏风景,一点都不惊讶呢?草原上可没有这样的车水马龙啊。”
铁木辛哥笑了笑,他道:
“你们大正的京城的确是让人叹为观止,我们刚才走过的街上差不多有一万人了吧?”
兰子义道:
“早就过万人了。安达你在草原上点人点马,心里难道还没有一万人的数目?”
铁木辛哥听到这话低头嘿嘿笑了两声,他道:
“是呀,是呀,一万人的确不止这么点。”
张偃武此时说道:
“铁木兄的惊讶就这么点?我大正京城难道就是人多一点?”
铁木辛哥抬头道:
“张公子和子义安达想要怎样?想我进你们京城之后惊讶的连下巴都掉到地上,见到什么都新奇?昨日进城时与我通行的那些人的确有不少都是这样,但我不这样。我是没有见过这片草场,但我也不是刚落地的马驹,用不着换片草地都要欢欣雀跃。”
铁木辛哥说得很是从容,语气当中透露着一丝对兰子义与张偃武这种蔑视,看来两人对铁木辛哥猎奇的看法让他很不爽。
这是店小二已经把酒菜上齐,兰子义正好满上一杯敬铁木辛哥道:
“安达,是我不好,我不该想着看你笑话,来,我敬你一杯。”
铁木辛哥见兰子义敬酒,便把一边忙活的小二叫住,他道:
“喂,别往那瓶子里倒酒了,就这杯子喝什么时候能喝痛快?把坛子给我!”
说着铁木辛哥便躲过小二的坛子,一手拎起与兰子义碰杯道:
“来,安达,干杯!”
张偃武见状大为欣喜,他也拎起酒坛一通碰杯,他道:
“痛快痛快!铁木兄才是真正的北方健儿,卫侯喝起酒来就和个女子似的。”
于是乎三个人,两坛一杯,就这么把酒干了。干完之后兰子义对着两人说道:
“今天我带安达来是来京城赏风景的,不是来喝成醉鬼的,你们嫌杯子不痛快换碗喝,少拿坛子喝。
小二!换碗来!”
三人饮过一轮后,铁木辛哥兴致也喝了上来,他抹了抹嘴,拉扯开湿透的衣襟,横刀立马跨在椅子上,他道:
“其实我刚才走在路上,没吃惊还有其他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