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看着那匕首, 身上都不由生出寒意。
若不是提前发现了不对,这要真是伤到了陛下……卿源打了个寒颤。怕不是荣王府第三代人全都要折在了这里。皇帝遇刺,若有什么三长两短, 即便他们是宗室, 也讨不了好。
“陛下, 要不, 我们先回宫……”卿源提议道。
卿昱看向白萌。他现在心中颇有些六神无主的感觉,只看着白萌,才会让他定心。
面对这种被刺杀的状况, 卿昱条件反射就开始怀疑所有人, 觉得所有人都不可以相信。这种莫名升起的被害妄想症, 大概是以前被虐怕了, 身边又没有一个可信任的人的后遗症。
“外面百姓人山人海,若有刺客藏身其中不好分辨,免不得误伤他人, 引起更大混乱。”白萌食指勾了勾卿昱的手心, 气定神闲道。“这么多百姓混乱起来, 便是有侍卫护着,也难免会出问题。倒不如就在这里端坐着, 他们要做什么都得从门进来, 守株待兔,来一个杀一个。”
白萌的三个表哥都忍不住惊讶的瞪圆眼睛看着自家表妹, 无法置信自家“软糯”表妹居然说出这么凶残的话。
白萌无奈的扫了三个表哥一眼, 道:“外祖父跟着先帝兵戎半生, 外祖母也是将门之后,我们从小就跟着外祖父外祖母学着骑射武艺,听着他们的战场故事长大,表兄怎露出如此软弱之态?”
荣王若不是跟着先帝驰骋疆场,立下汗马功劳,又娶了将门之女为妻,以他作为先帝同胞弟,又从小和先帝十分亲厚这铁杆太|子|党的身份,怎么会沦落到需要将宝贝女儿嫁给寒门状元,自己也假装纨绔装到真变成了老纨绔的地步。
卿源等三人面面相觑,突然想起来好似真的有这么一回事,白萌的确跟着自家祖父学了几招花把式。不过祖父也不可能对白萌严加教导吧?就算教导也不该往、往母老虎方向教导吧?
卿源等三人都是被荣王世子亲手教导,荣王在他们记忆中就是一遛鸟的慈祥老头。白萌倒是从小就被荣王和荣王妃亲自带在身边教养。卿源等人虽然和白萌从小在一处玩,但真不知道白萌学了些什么。
“朕学武之时,父皇曾对王叔武艺勇猛赞不绝口。”然后把他骂的狗血淋头,卿昱心里补充道,“你们若是得了王叔真传,也可向朕申请向战场立功……“
“不去!”卿源三兄弟异口同声道。
卿昱:“……”他捏了捏白萌的手,心里委屈。
他只是想培养信任的宗室帮他稳固兵权而已,为什么就是找不到合适的人?当年先帝身边可是有王叔撸着袖子帮忙的。
荣王:呵呵,是啊,然后本王就缩着脑袋低调做人了啰。这样还不如最开始就当纨绔,免得心理落差太大,难受。
白萌又用食指勾了勾卿昱的手心,权当安慰。
这培养自己人手之事,得慢慢来。荣王府因为当年先帝猜忌寒了心,哪是这么容易就会重新入局的。
何况,她那三位表兄,也不一定习得了当年荣王的武艺才华。
现场一瞬间陷入尴尬之中,卿源三兄弟也一头汗,觉得自己条件反射接嘴接的不太好,正准备补充解释几句,还好这时候外面响起马蹄声,叫来的守卫到了。
守卫到的时候,这座酒楼立刻骚乱起来。守卫们立刻亮出亮锃锃的佩刀,骚乱马上平息。所有宾客,包括权贵在内,统统不敢动弹。
有官宦凑上前询问原因,带队的陆总旗对其抱拳道:“下官接到告密,此酒楼有鞑靼探子藏身其中,意图在元宵灯节制造混乱。下官受上峰指派,于此排查。若有得罪之处,请各位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