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 温如意没像之前那样来的坦荡,缘由是她心中不断在冒出些从没有过的念头, 导致她想抛到脑后去都不能,总是自己长脚跑回来, 在她脑海中绕啊绕的。
于是,温如意失眠了。
这对她而言是不常有的事, 温如意最后躺不住, 干脆起身, 到屋外看月亮。
恰逢月中, 月儿圆圆悬在空中, 浮云略过, 似是掩了一层薄纱, 带着些神秘,叫人禁不住多看一会儿。
屋外的景致比屋内来的美,四月里夜风和煦,月圆之夜天又衬的有些光亮,一阵风吹来,温如意更清醒了, 干脆叫豆蔻在院子里摆上桌椅,取了一壶去年酿下桂花酒,添上几碟糕点, 坐在了院子里赏月。
豆蔻进屋取了一身衣裳给她披上:“夜里露水深, 娘娘可别着凉了。”
温如意捏着小杯盏, 闻了闻酒香, 望着好似近在咫尺了的明月,笑道:“豆蔻你知道吗,在有些地方可看不到这么美的月亮。”
“这有什么看不到的,娘娘您想看,乡里间的还要美呢。”在豆蔻看来,京都城内的月色还不如乡下来的更好看。
“霓虹灯闪耀,街上车水马龙,整个城市散发出来的光能将星光和月色都覆盖,而且那天经常是雾蒙蒙的,你说的月色,在我那儿看不到。”
“娘娘也是京都城人氏啊。”
温如意晃了下酒杯,抿下一口,唇齿间留了香气,后而是酒酿的醇厚,不呛,微甜,让人的心情很是愉悦:“现在是,以前不是……”
豆蔻不知道温家人祖籍何处,便迎合着问了一句,温如意想了下:“南方人,沿海的,小的时候我在乡下的姥姥家生活过几年,入夏以后啊,每天必做的事情,就是去码头上等捕鱼回来的船,那会儿天已经灰蒙蒙的,草丛里多的是蚊子,我就拿一个小盆,抹上肥皂沫儿,去兜那些蚊子,那时我觉得兜光了晚上就不会被咬。”
没听明白肥皂是什么,豆蔻给她添了一杯酒:“京都城往通州走,最快也得大半个月,到海边还得五六日呢,奴婢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海。”
温如意一下便来了兴致,扭头看她,披着的衣服落到肩下了也没在意,笑眯眯介绍起来:“那你可知道这大卫之外,最远的地方到哪里?”
豆蔻摇摇头,最远不就是昶州,再往外可不是大卫了,那些地方近年来也不太平,再远一些豆蔻就不知道了:“是哪儿?”
温如意收回视线,支起下巴看着半空:“或许就是一大片海,或许是和这儿一样的地方,还有可能是冰天雪地,或是四季炎炎,这世界究竟有多大,你永远都走不到尽头的。”
“为何走不到尽头?”
“因为地球是远的啊,理论上说,你朝一个方向走,最终还是会回到原地。”
厉其琛眼底,只穿着单衣的她,姿态宜人的靠在桌旁,神情甚是享受。
披着的外套已经掉落下肩膀,单衣的领子敞的有些大,露了一片光洁的玉颈,垂坠的耳环与它的主人一样慵懒,贴在玉颈上,一动不动。
她应该是喝了有半壶多,脸颊微红,眼神里泛了些茫然,看来是有些醉了。
过了许久,不见豆蔻说话的温如意转过身,只见豆蔻脸色微恙:“怎么了?”
早就想出声的豆蔻,忙小声道:“娘娘,王爷来了。”
在哪儿呢?
温如意朝另一边扭去,终于看到了厉其琛,他在她背后的位置,负手而立。
月光静泄,衬的他尤为挺拔英俊,温如意看了他好一会儿,手撑着椅子起身,朝着他走过去,几步后站到了他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