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道:“别说了。”
简禾沉默。
平心而论,仙门排得上号的势力不多,千仞宫倒了,下一个被盯上的,不是丛熙宗就是赤云宗。魔族人找上门来是迟早的事。他们狼狈如斯,只是因为沈长虹将这条□□缩短了,短得让他们措手不及而已。
前路茫茫,高一辈的师父皆在那晚身亡。虽然“宗主”一位并没有转移,但是所有人都默认了温若流就是他们的领头人,都在等他做决定。
温若流考虑了很久,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道:“你们都在这里等着,我去与邬焱见一面,今晚就回。”
澹台怜和简禾异口同声道:“我也一起去!”
温若流道:“不,阿怜,你留在这里,保护其他人。”
澹台怜捏紧拳头,道:“好!”
黄昏中,简禾与温若流轻装简行,取道岚城。
岚城的风光丝毫不逊色于武陵,大街熙熙攘攘,车水马龙。小童在街角巷尾无忧无虑地玩闹着。
只是,魔族人悬在空中的铡刀一日不消失,这样的安宁又能持续多久?
穿过密林,抵达了赤云宗仙府的石梯下,简禾二人均是一怔。
林间的空地上正立着二十多个少年,均身着赤云宗藕色的校服。山梯前停了一辆板车,上方躺了个半死不活、形容狼狈的人,衣服倒是没什么血,就是破破烂烂的,像是在沙地里滚过。恰好有人侧开了身子,板车上那人粗狂而英俊的相貌展露无遗。
简禾吃了一惊。
怎么会这么巧,这位仁兄就是他们要找的邬焱!他怎么搞成这副模样被人抬回来了?
气息一乱,赤云宗的弟子们就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喝道:“谁?!”
“是我。”温若流从阴影下走了出来,摘下了兜帽。
此声一出,哼哼唧唧的邬焱倏地睁目,一瞬弹起,震惊道:“我去,温若流?!”
虽然没穿校服,不过赤云宗与丛熙宗的关系向来亲近,过往曾一同除祟。其余的门生也认出温如流了,纷纷收回了武器。
邬焱道:“怎么,你是来找我的吗?”
“……”温若流叹道:“原本是的。你先去治伤吧。谢子尧在吗?”
“瞧不起谁啊,老子只是被一只畜生叼着颠了几天,还没死呢。”邬焱喷出一口粗气,道:“不是开玩笑,你来得真是巧!我刚准备写信找你,你就出现了。上去再说吧……”
丛熙宗遇袭的噩耗早已传遍了九州。有传言说人都死了,也有传言说逃了一半。这半个月来,丛熙宗的弟子就像混入大海的水珠,无声无息无踪无影。就连关系紧密的赤云宗也收不到一点风声。
上了山后,简禾发现,赤云宗好像早已预料到了他们会来寻求帮助,将后山一片隐秘的书斋都清理了出来,丛熙宗一半的弟子被藏了进去养伤,其余人则栖身在岚城中,随机应变。
连日奔波,这个晚上,大多数人终于可以在床上睡个安稳觉了。
邬焱被人抬了上山后,当晚就去治伤了。谢子尧年岁最长,生得一副仙风道骨、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两年前已继任赤云宗的宗主之位。
翌日清早,风尘仆仆地从外地归来的谢子尧,灌了几颗仙丹后恢复了精神的邬焱,温若流,简禾以及两个宗派合共十多个高阶的弟子,聚在了一堂。
谢子尧道:“阿焱,你现在身体如何了?
邬焱一摆手:“我没事。温若流,你们的那些受伤的小朋友现在如何了?”
温若流摇头,道:“先说正事吧。”
“好……这半个月我经历过的事,你们可能会觉得很匪夷所思,但是我可以保证,我没有看错。”邬焱深吸口气,道:“从头开始说吧。半个月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