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天暗地了不知道多长的时间, 简禾才半死不活地睁开了眼睛,稍一牵动脖子,就是一阵酸到了骨头里的麻僵。
简禾龇牙咧嘴, 倒吸一口凉气——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混蛋在花园偷袭她?她的脖子不会已经被劈成歪脖子树了吧。要不是现在还能呼吸, 她都要怀疑下手那人的本意是想取她的命了……
就在这时,余光忽然望见一个人影隔着纱幔悄无声息地欺身上前,像鬼一样, 走路一点声音也没有,简禾被吓得一下滚到了地上。
她方才躺着的地方,是一张矮脚贵妃椅, 地砖上铺了一张柔软的毯子,摔下去一点声音也没有, 但却把她彻底摔清醒了。
身上的衣裳倒还是完整的,不过她的双手却被一道摸不到实体、却也挣不脱的黑雾束在了前头,不是魔牵索又是什么。
垂落飘舞的纱幔后浮出了一个黑影, 与此同时,一个有点耳熟的声音幽幽响起:“你终于醒了呀。”
简禾脑子“嗡”的一声。
艹, 这个声音,不就是那个有施虐癖好的小变态吗?!
如同印证她的猜测,一只苍白的手故作风流、慢条斯理地掀开了纱幔, 探进了一张油腻十足的脸。
简禾:“……”
哦擦, 还真是!
纱幔打开后, 简禾才看见, 这是一个金碧辉煌的房间, 奢华程度比起玄衣的房间有过而无之不及。绣金丝的纱幔,四处都是镜子,空气飘着甜腻的气息,腾腾的烟雾从金炉中满溢出来。
这香气与玄衣房间中燃烧过的不一样,但是想也知道这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不知道刚才已经吸了多少进去了。简禾强行将呼吸减缓,尽可能地不大口呼吸。
往远处看去,高墙上绘满了深红鱼鳞一样的朱色水纹,泛着深浅不一的光。墙上似乎还挂了不少东西,但是距离太远,根本就看不清。
苏渭放肆地半眯着眼,不坏好意的目光一寸寸地滑过简禾的身体,犹如滑腻的蛇信子在身上舔舐,让她一阵恶寒。
苏渭他爹苏因,虽然称不上俊美,但起码五官粗犷中带着端正,还有气势来凑。再说,按照他挑剔的品味,老婆应该不会丑到哪里去,怎么偏偏就生出了这么一个贼眉鼠眼又猥琐的后代来?这算是苏渭相由心生吗?再看苏棠,明明是同一个老爸,他就长得挺好看的,莫非跨了种族的孩子会长得比较好看?
简禾:“……”
她满头黑线。
不对,都已经这种时候了,她怎么还有闲功夫去琢磨苏渭他妈美不美、人魔两族的后代好不好看的问题,她又不会跟魔族人生孩子……
“这都大半天了,你可算醒了。”苏渭色眯眯地欣赏了一会儿,才阴恻恻地凑近了她:“哼,幸好我的手下今天在花园里看见了你,马上来禀告我说你身上的红斑早就消退了。否则,本公子还说不定要被你骗到什么时候呢!”
手下?今天?
简禾一愣,反应很快——没错,她今天与苏棠经过花园时,的确是碰到了一个用奇怪的眼神打量她的侍卫。他居然是苏渭的爪牙吗?!
简禾往后躲开了苏渭想碰她的手,脖子一动,她又忍不住“嘶”了一声,怒道:“是你把我打晕的?!”
“当然不是我,要是本公子亲自下手,一定不会让你晕那么长时间。”苏渭不满她躲避的态度,再一次伸手,死死地捏住了简禾的下巴,力气大得仿佛要把她的骨头捏碎,强行将简禾的脸掰正了,下巴的皮肤立刻就红了。他哈哈大笑起来:“奸尸又不好玩,比起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女人,还是会反抗的有意思多了。”
简禾:“……”
她头皮发麻,险些破口大骂。
这个死变态!早知道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