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前好转,却不想凑这个热闹,她拉着夜阑雨,还嘻嘻哈哈地拎上了阿肆,一起出去玩儿。
夜阑雨有的是钱,三人在馆子里搓了一顿丰盛的,沿着丹暄的大街散步。大概是今晚的月亮太清亮,街上人流如织,孩子也特别多。夏夜虽有微风,却无法穿过人堆。直到来到一个人较少的桥头,才觉得凉快了些。
桥下有小摊儿再卖红豆钵仔糕,还有一小壶一小壶的桂花酿。阿肆跑去看桥上的孩子玩儿烟花了,只剩下简禾与夜阑雨在桥下的石阶上坐着。一坛圆滚滚的桂花酿摆在了中间,两个平而浅的酒碗。
河水粼粼,清酒浅浅,倒映着同一抹圆月的辉光。想必在中秋的时候,月亮还会更圆。
简禾调侃了一阵子丹暄的风俗,饮了口桂花酿,忽然道:“夜阑雨,你是什么时候来到威风寨的?”
“七年前的年初,山雪未融的时候。”夜阑雨瞥了她一眼:“一直到夏天时才回到丹暄。”
“为什么?是我让你走的吗?”
“算是吧。”
简禾摸着下巴:“这不像我的作风啊,我应该是不舍得放你走的……”
夜阑雨道:“分开的时候,你说以后会来丹暄找我玩。”
简禾哈哈笑了一声:“有这样的事吗?对不起啊,我忘了,所以食言了。不然我肯定会来的。”
夜阑雨淡淡道:“忘记也未必不是好事。”
“你说话怎么跟我师父一样?”简禾用指甲弹了弹空碗,清脆地“叮”一声:“可我有种预感,我有一天会想起来的。”
“你很希望记起来吗?”
“想,但又会觉得害怕。”
“那么,等到机缘来到之时才记起来,也不晚。”
“你还记得威风寨里的风景吗?还记得里面的人吗?记得我爹是什么样子吗?我平时带着你玩儿什么?”
夜阑雨的记性很好,但那毕竟是七年前的事了。他记得最深刻的只有一个简禾,其余只可凭印象说,当他说起了简禾床底下的那箱子藏书,还有她最爱听的《山海经》时,简禾也有些出神。
依靠这些平铺直叙的词句,她的眼前似乎幻化出了一幅生动的图卷。
忽然,夜阑雨感觉到肩沉了沉,简禾的头歪下来了。他以为她困了,立即不动,谁知简禾又立刻坐直了身子,原来她只是轻轻用头蹭了蹭他的肩膀。
简禾脸颊酡红,捧着酒碗,淡淡笑道:“夜阑雨,已经很久没人跟我聊我爹,聊威风寨了,谢谢你啊,还好你记得。”
“……不用谢。”
简禾打了个嗝:“要的,听好了:谢!谢谢!谢谢谢!”
“……”夜阑雨嘴角一抽,无语地看着简禾。丹暄特制的桂花酿是最不容易上头的一种甜酒,不到几口就成这模样了。他将她手中的酒碗拿了过来,把酒倒了。
简禾其实没怎么醉,就是身体感觉飘飘然的。在醉人的清香飘绕之中,夜阑雨的脸近在咫尺,近到连脸上细微的绒毛都看得见。从她的角度,平视的恰好是他的嘴唇。
因自幼修习傀儡术的缘故,丹暄夜氏的门生气质中,总携有一阵挥之不去的森然煞气,夜阑雨亦然。于河水的银白光芒之下,那殷红的色泽镀上了一层暗色,如若饮过人血,于唇边干涸后的痕迹。
简禾盯着盯着,心脏怦怦直跳,不知哪来的一股冲动,闭上眼睛,佯装不胜醉意,倒了过去。要是亲不到就算了,要是碰到了,那就……
果真是有点醉了,没把握好距离。她这一倒,直接趴在了夜阑雨的脖子上。
这才回味到自己刚才想做什么,简禾一个激灵,酒醒了一分,心中一阵后怕:“我居然敢轻薄夜阑雨?我疯了吧,色迷心窍了吧。他这么排斥女人,要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