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叶定定看着眼前的人,思绪却飞到了数月以前。
成婚当时,他们怎么说的来着,不过是一桩互惠互利的交易,彼此不要靠的太近。
眼下是什么情况,信誓旦旦说着绝对要保持距离的柳倾和,现在是要……赖上她了?
不应该啊,柳倾和这是脑子进水了?
贺兰叶按着她以往的习惯,总是要先怀疑一下他的动机和目的,但是此时此刻对上柳倾和的目光,一个怀疑的字都说不出来。
几个月前冷淡甚至到了排斥地步的柳倾和,相处期间渐渐学会和她玩笑的柳倾和,以及到后来,会在她面前脸红的柳倾和。
贺兰叶一时间想到了很多,最后定格在了不久的刚才,柳倾和那略带委屈的眸。
这个人……好像是认真的。
贺兰叶大脑乱如麻,她牵了牵嘴角,却发现自己找不到一个能够在这个时候恰当的回答。
“……知道了。”
踟蹰了半天,贺兰叶也只能做出一个含糊不清的回应。
不敢说明,也不敢假装不知道,贺兰叶一时间纠结的已经后悔给柳倾和开这个窗了。
柳倾和嘴角一翘,不依不饶:“知道什么了?”
贺兰叶白了他一眼。
“还有完没完了,你们风刃就这么闲么,赶紧走。”贺兰叶撵人了。
柳倾和这会儿已经跟刚刚不一样了,他许是得了一句话,人心情好多了,还和贺兰叶扯皮:“谁让我家夫君体恤人,主动把大难题揽了过去。”
体恤人的贺兰叶立即翻脸:“人带走,难题还给你们。”
柳倾和只闷着声笑,眸中点点溢光,温柔而专注。
贺兰叶又有些尴尬了。不过这会儿她还稳得住,故作淡定伸出手:“药水给我,你回去吧。”
柳倾和却攥着药水不放,默默看着她。
贺兰叶用力拽了拽,柳倾和忽然松手,力气过头的贺兰叶往后一仰,差点摔了。
谁知柳倾和却依旧笑眯眯看着她,眉眼弯弯,轻快得很。
贺兰叶顿时有种,这是柳倾和故意要和她亲昵的一种表现。
可是这种愚蠢而又幼稚的行为,真的让贺兰叶嘴角一抽,不忍直视。
“柳五,”贺兰叶攥过来药水,朝窗户那儿比划了一下,“我要擦药了,你走吧。”
“不走,我看着你。”柳倾和还杵在原地不动。
不走?
贺兰叶狐疑的视线绕了柳倾和一圈,怎么也没有看出他有半分的不好意思,顿时大悟。
这是他以为她不敢脱衣服,故意激将她呢?
贺兰叶嘴角一弯,顿时恶趣升起,她也不多话,随后解开了衣襟的系带,豪迈地往下一拉。
几乎在她脱衣服的同时,旁边本来还笑着的柳倾和倒吸一口凉气眼睛一闭大步一跨撞在窗户上,手忙脚乱推开窗一头翻了出去,堂堂暗探首领,竟然犹如凡夫俗子一般栽倒在窗外的杂草从中,窸窸窣窣了片刻,慌乱的脚步渐渐远去。
贺兰叶笑眯眯把手上脱下来的外套往矮床上一抛,穿着白色单衣走到窗边对着漆黑不可见的外头哈哈笑了半天。
可是她笑了半天,笑着笑着忽然不笑了,从面无表情转变成一脸忐忑,忍不住抱着头撞在窗棂上,哀嚎了声。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酷暑时节赶路很折磨人,一身汗一身汗干了湿湿了干,贺兰叶以往还会有在马车中躲避一两个时辰的机会,可是自打柳倾和夜半翻窗来提醒了她之后,贺兰叶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