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楚阳候府的世子。”
贺兰叶抿了抿唇,微微叹气:“是啊,他是候世子,只怕真难以逃脱。”
再替齐洵担忧也无济于事,他等退了烧休养了一天,拖着病恹恹的身体悄悄辞去。
大年初二,贺兰叶要陪柳倾和回门,带了一车年礼,按下心中忧思前去柳家登门拜访。
初二的日子所有的出嫁女离得近的都会回来,一到中府柳丞相家的巷子,前前后后停了不少马车,贺兰叶来的算早,都还落在了人后。
与她同马车的柳倾和多日来重新梳了女装,下马车时多穿了件斗篷,把自己过于高大的体型勉强遮上一遮。
旁边的贺兰叶走路步伐较慢,她为了配合柳倾和,靴子是加厚了底子的不说,穿的时候还在里面加了好几层厚鞋垫,勉强垫到与柳倾和视线持平。
为了帮他遮掩,贺兰叶只能变成缓慢性子,一步一步走的稳健。
柳家很大,出嫁女诸多,一路走来这位姐姐那位妹妹的,一众姐夫妹婿的寒暄不停。柳倾和是一贯在家装冷漠,与姊妹们相处极少,这种寒暄时候,全留给了贺兰叶。
一路走到柳家正堂,见周围的姐夫妹婿们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堂中长辈身上,贺兰叶才偏过头去不易察觉地松了口气。
正堂上座柳丞相并柳老夫人,一众柳家的老爷夫人们都分列其后,雍容簇拥着长辈,含笑看着门外进来的一排排晚辈。
一对对出嫁女与姑爷磕头请安后,依着序齿在侧堂去坐了,那儿早就有尚未成婚的年轻姊妹弟兄,团聚在一起好一顿诉衷肠。
到了贺兰叶与柳倾和这里,就有些尴尬了。
柳倾和在家时,称作养在外家,一年到头鲜少回来露面,又是寡淡冷漠的模样,与家中姊妹关系最亲近的时候就是他出嫁那天。
这里的少女们也就犹犹豫豫喊了他一声五姐姐,更多的寒暄却是没有。
贺兰叶这个之前还算受欢迎的五姐夫,因着这半年连番意外,中间差点导致她被柳家强行合离,柳家姑娘们大都知晓,看见她也尴尬,自然没有了之前她来时的受欢迎。
别处热热闹闹,柳倾和拉着贺兰叶独坐在窗扉跟下,也不许她过去,把玩着她的手,说道:“若是觉着无聊,等等去拜了爹娘我们就回去。”
“倒也不无聊,听他们说话有趣。”贺兰叶怎么会在这种日子早早辞去。哪怕柳倾和是个假媳妇,她也要给他留足了面子才是。
那边的柳家姑爷中有人说道:“……刚刚从楚阳候府路过,见门口有士兵把手,他家的世子齐洵被拦在门口,不许出去。”
“是怕楚阳候世子找人求情?”又有姑娘接话道,“楚阳候夫人是陆侍中的女儿,他家大姑奶奶嫁的是吴谏议大夫,转一圈儿,全临阳都扯着关系呢。”
贺兰叶刚说听人说话有趣,就听到了他们议论起齐洵来,不由微微沉了沉心。
“楚阳候好大的胆子,这怕是要整个侯府给他陪葬了。”
“也不一定,陆侍中总该求情保住他女儿,侯夫人都保住了,家中的几个姑娘也该保得住。”
“齐世子好像是个洒脱人……怕是干净的。”
“那又如何,他是候世子,亲父兄的案子,结算牵扯个他也是正常。总不能让他这么大一个世子好端端活着吧。”
“……他之前可是花心思寻过五妹妹?”
“嘘,五姐姐和五姐夫在那儿呢,悄声些!”
“之前我还嫌弃五妹妹嫁给了个平头百姓,那五妹夫还是个被公主盯上的,闹了不少事。现在看看,亏着五妹妹选对了人,好歹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