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飘,见多生死,且今生久处高位,打过猎,也遇上过刺杀,此时她的承受能力不是一般女子可比。
邢岫烟心想:今日若是手下留情,今后人人开句玩笑说她妖邪惑主,不用为自己的言行负责任,那么之后众口烁金,不是妖也成妖了。身处高位,本就恩威并济,她素来宽仁,恩多威少,但是也要竖立底线。
杀人是太挑战现代人了,她只有说服自己,此时他们身犯诬陷贵妃之罪,她不过是刽子手,也像现代刑罚执行死刑的人。这就像是一份工作。
邢岫烟提了她远不如徒元义的灵力朗声道:“天下人可以得罪我!可以说我不对!言者无罪!我若有过,过而改之!我若无过,亦能容你一时无礼!但是没有人可以当下贱长舌妇口空白牙说我是妖邪,天下谁敢再说我是妖邪,且来与我对质!我既为人,何足惧哉?我若是妖邪,我死!我若不是,妖言惑众、动摇社稷、诬陷犯上条条死罪,绝不轻饶!此二人,便是下场!!”
一僧一道知她是真要杀他们,不禁求饶。
渺渺真人道:“饶了我们吧!我们不过是为了向警幻仙子和赤瑕宫立点功劳而已……”
茫茫大士道:“施主饶命,不可造下杀业……”
邢岫烟冷声道:“杀业?你们仗着一点法力,害了多少人了?骗了多少人了?孟子曰:‘杀人以梃以韧,有以异乎?’今我除恶便是为善!尔等触犯人间律法,罪在不赦,如若宽恕尔等,天理何昭!!”
邢岫烟握紧了拳头,向前迈上一步,想起一个个悲惨命运的女儿,想起自己如果被按上妖孽之名的下场,想起被逼到此时还不能杀鸡警猴立威的后果。身处高位,不可有恩无威,邢岫烟坚毅了起来。
她眼睛一闭,虽有不忍,却宝剑快速挥舞,满场有人发出惊叫,邢忠大叫出来:“娘娘!不要!”
一阵血腥味弥漫,邢岫烟一招快剑,精准地亲吻了一僧一道的脖子,两人瞪大惊恐的眼睛,捂着脖子上流出来的血,再向后倒去。
而跟着邢岫烟来的四大宫女都惊叫一声,雪珏、金瑶都晕倒在地。
邢岫烟脑袋有一阵空白,呆呆地转开身,手上还握着宝剑,身子有些发抖。
徒元义原来只道她说要亲手杀人,不过是示威吓人,然后又会说怕脏了手什么的交给下面的人行刑,没有想到她真的敢杀。
但是徒元义同样吃了一惊过后,发现了她的害怕,连忙下了丹陛。
徒元义大步迈来扶住她,说:“莫怕……”
邢岫烟吓了一跳,啊了一声,徒元义抓住她的手,说:“别怕,是朕呀!”
邢岫烟双眼聚神,抬头看向他,感到他手上的温暖,她才镇静一些。
“我……我真的……真的杀人了……”
徒元义道:“他们死有余辜,没事的。”
邢岫烟又重复了一句:“我杀人了……”
忽听得满场咦了一声,有人忽道:“妖物!是妖物!”
众人都往一僧一道尸身看去,只见他们以肉眼的速度化出原形来。
不一时,就全部化为原形,那一僧茫茫大士是一条灰色的癞痢狗,而渺渺真人是一条跛了一条腿的黄鼠狼。
满场文武不禁心中大骇,良久不能回神,便是帝妃二人也不禁目瞪口呆。
邢岫烟三观还未重组,脑子中一直响着:一僧一道是妖精,他们是妖精,他们不是人。这世上真有妖精……
终于有灵性的官员,喊了一声:“贵妃娘娘斩妖除魔了!贵妃娘娘斩妖除魔了!”
然后群臣回味,连忙跪下颂道:“恭喜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