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皇后被太监们毫无体面地拖下去,她还嘶叫不停, 诅咒着邢岫烟。太监们也明白她大势已去, 哪里还会客气, 直接塞住了她的嘴巴。大皇子和大公主想要和母亲亲近,但都被太监们所阻拦,然后太监们督促下,送往慈仁宫。
周太后见皇帝将两人送到她那,虽然稍麻烦了一点, 但周太后素来是聪明人, 知道皇帝这是更信任她。不然,皇宫之中有刘太后, 高位妃嫔还有暂管内宫事务的吴惠妃,何必劳动她。周太后也还不到五十岁,身子康泰, 大有后福, 自来因为她识相, 在后宫前朝比刘太后体面得多。
周太后让人将大公主暂时安排住在和德长公主隔壁, 嘱咐和德长公主及其嬷嬷们也多加照料大公主。而徒晖原是和徒显住在东五所的, 方便上学,今天也暂住在慈仁宫。
大公主徒欣哀哭不止, 徒晖也陪着她,和德公主一边劝慰于徒欣, 但徒欣却是叫着母后, 大骂贵妃。
和德公主听了不禁也有些害怕, 说:“欣儿还要慎言,不要再惹皇兄不悦了。”
徒晖也知杨家的事不是邢岫烟构陷,她那样的人当不屑做这样的事,但母后已经被妒恨迷住了双眼,偏在此时做出这种事来。若不是她求情,父皇盛怒,怕真要割了母后的舌头了。
徒晖此时五味陈杂,为何他要生在帝王家,是父皇和母后的儿子,爱上最不该爱的人,生生品尝这人间至苦。
徒欣听了和德公主的劝说,却不禁骂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会讨好那贱人,讨得父皇欢心,你也不过是下级妃嫔所生,还真当自己是嫡长公主了?”
和德公主脸色煞白,气得说不出话来,徒欣是公主,和徒晖自小离开母亲身边住在东五所不一样,她常年跟着杨皇后。
杨皇后心中的怨恨难以宣泄,就会跟女儿说,记着都是邢岫烟害她们的。这皇后公主母女间私话,就是嬷嬷们都管不着,徒欣小小年纪自然将杨氏的仇恨和怨毒深深植在心中。
徒晖虽是弟弟,此时也不禁喝道:“姐姐,你在说什么?岂可与九姑姑无礼!”
徒欣怨恨地看着徒晖,说:“晖弟,母后都被打入冷宫了,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徒晖道:“担心母后是一回事,但是九姑姑好意关心你,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姐姐身为皇家公主,如此教养,岂不让人看轻你?如今外祖家获罪,母后被打入冷宫,父皇正在怒火之中,你自个儿想想,你还有什么资本任性?九姑姑是父皇金口嘉许的才德双全的公主典范,你应该向九姑姑多学习。”
徒欣怒恨道:“晖弟,连你都来教训我了,你的长幼尊卑又在哪里?像她学习?学她讨好那贱人吗?”
徒欣一口一个贱人,自然也是常年听杨皇后说的。
和德公主道:“大公主,不管你怎么想,但是宸皇嫂才貌双全、眼界不凡,我自是景仰,你因此而厌恶我,我也没有办法。”
徒欣恨道:“你果然向着那贱人!那贱人害了我外祖家,害了我母后,迷惑父皇,你们都拍手称快吧?我不要你来对我假仁假义!”
和德公主小时候吃过苦,更懂人情冷暖,本是见杨氏被打入冷宫,徒欣成为了没娘的公主,就如她幼年时连太监都看不起,是以将心比心真有几分怜惜关爱。
但是此时发现竟是多余了,她不与徒欣一般计较,却也不想留在这里碍人眼,便道:“大公主先歇歇吧,若有需要派人来与张嬷嬷说一声,我先不打扰了。”
和德公主起身离去,徒晖亲自和她一同出屋,亲自替姐姐道了歉,和德公主自然没有多计较。
……
邢岫烟手摸着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