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 白凤瑶对白振威说明来龙去脉, 言道:“女儿先前转修一门水法,因此须得时常潜入海中,体悟水流奥妙,方能修成, 那赤鳞珊瑚珠于女儿而言有大用。但知晓女儿近来在寻赤鳞珊瑚珠的人数却并不多,想必也只有那几方罢了。”
白振威眼中划过一抹厉色:“他们敢!”
白凤瑶苦笑:“哪里还有敢不敢的?已然是有人这般做了。”
白振威也是怒气勃发方有那句话,闻言深深叹了口气:“此番是你受罪了, 为父无能,不曾提前觉察, 害你险些丧命。”
白凤瑶微微摇头:“父亲日理万机,还要修行,哪里能每件小事都亲力亲为?此次是女儿自己不够警惕, 才有此难。”
白振威抬起手,制止白凤瑶自罪, 捻了捻颌下短须, 道:“那些宵小之辈,不知提升自身, 却以为打击白某便能更进一步, 可笑之极!”
白凤瑶一怔, 旋即轻启朱唇:“父亲之意,是——他们?”
白振威冷笑:“再过些时日就是升脉之比, 你乃是为父嫡女, 又是为父炼气期众多子女中战力最强的, 若是你陨落,为父必然大受打击,即便勉强参加升脉之比,其余子女比不得你,炼气期也要丢去一场。算来算去,获利最大的只有他们,对你下手的,自然也是他们。”
白凤瑶深吸一口气:“父亲所言有理,可另几家中,也有我们西街白府不对付的,即便并无利益在其中,他们想要害死女儿,也未必无这可能。”
白振威摆摆手:“你有所不知,这族内大比乃是岛上盛事,各家皆有。如我白家乃是升脉之比,是因我西街白府、月山白府、青禾白府等数个旁支皆很壮大,而旁支若是太过壮大,此消彼长下,对嫡支必然不利,故而有升脉之比,先由我等几家比过后,择其中最优升为嫡支,到那时,一应待遇皆与本家无异,而嫡支也因此壮大,旁支则有所削弱……”
“其余各家虽不同我白家家主一般心胸开阔,是用这升旁支为嫡支的做法来保我白家总体实力始终最强,却也为分配族中资源而叫各旁支进行大比,嫡支内部也进行大比,来争取之后的待遇。既然各家都有这等盛事,我西街白府与那几家争夺不休,却到底没到不死不休的劲敌,故而彼此都心照不宣,并不会在这时机互相暗算。否则你来我往,互相折损,自然影响我等在各自族中的地位,到那时,自族中得到的资源层层削减,便要越来越弱,纵然跟几个对手争斗赢了又有什么用处?”
升脉大比到底是怎么回事,旁支的有识之人心知肚明,只是从前不曾如白振威这般坦率说出而已,白凤瑶听了并不觉如何奇异,后面那几句跟对手家皆是心照不宣这事,才真正叫她讶异。
仔细想想倒也是,跟他们西街白府不对付的,有黄家、罗家各一个旁支,不过各房都是各自族中颇为强大的旁支,互相之间的龃龉,多也是因着从前各族争夺利益,他们彼此对上后产生而已,是意气之争。但意气之争只能在彼此在各族都有地位时方有如此闲心,一旦他们争斗得伤筋动骨,岂不是要被他们各自在族内的对手看笑话么?
白凤瑶呼出这口气,道:“原来如此。”她略顿了顿,“以父亲看来,此番暗算女儿的,是月山白府,还是青禾白府?”
白振威道:“青禾白府。”
白凤瑶也是这般想,白府之内,大多和谐有爱,但勿论是何种大势力,皆难免良莠不齐。月山白府与他们西街白府一般,俱是有白府之人真正本性的旁支,虽是彼此竞争,往往不涉及人命,纵然争斗时必有陨落,也不会是对方出手算计,而是于危险境地中外力导致。
青禾白府却是不同。
众所周知,旁支通常有两个来历,一者是原本嫡支中的庶出,自然被分为旁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