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身体之故,品相不高,只在赤丹罢了……”
晏长澜并未觉得叶殊结出“仅为”赤丹,在他看来,以阿拙前世的身子,能结赤丹已是千难万险,比之今生的紫丹还要更艰难几分。由此足以窥见阿拙的本事与毅力,叫他十分钦佩。
叶殊续道:“而我在被祖父带回家族的途中,就是与天狼的第一次相见。”
晏长澜的脑中,犹若结丹时的心障般,闪过一张平静宁和的小脸。他那时觉得仿佛就是阿拙,却又有些恍惚,难以置信。
他不由喃喃说道:“那时我可是满身鲜血……站在废墟之上?”
说出这话时,晏长澜心中陡然生出一丝恐惧。
这一丝恐惧,早在他当年结丹时便有的,是担忧阿拙嫌恶于他,因他当时屠戮一域——诚然他记得那一域中哪怕一个婴孩都有原罪,可为何如此他却始终记不起来。倘若他要对阿拙坦白,又该如何坦白?当年他做了没有意识的血傀,或许阿拙并不介意。可如今他是那血傀的意识重回,他那举动,可还能让阿拙没有芥蒂?
叶殊定定地看向晏长澜,摇了摇头,道:“我不记得你当时如何。”他平静地说,“自我有意识起,血傀天狼已陪伴我左右了。那次与其说是我们第一次相见,不如说是天狼第一次见我——亦是他意识中的最后一次见我。”
晏长澜怔怔地看着叶殊,艰难地开口:“那我为何……会成为血傀?是你的祖父制服了我么?”
叶殊再次摇头:“并非如此。”
晏长澜隐约也觉得并非如此,他仍记得自己被细细哭声惊动,急急忙忙地寻了过去,瞧见的却是依旧睡得安静的婴孩的脸。那时他的心中陡然平和,绝不会与怀抱婴孩之人起冲突,他甚至觉得,若是那人要将他擒拿,他也必定不会反抗。
——事实也的确如此。
叶殊说道:“那时你主动去见了我的祖父,并无丝毫动手之意。我祖父曾对我说,那一域无一人无辜,即便是你屠戮了一域,真正的恶人却并非是你。因此,在你过去时,祖父对你也是心平气和。只是那一域的真相难以揭发,血屠天狼的名号早已穷凶极恶,若要洗清,不知要花费多少工夫。祖父得知你有意守护于我,为叶家名声着想,不能立刻答应,但你却已了无生趣,也无心洗清名声,加之听闻过我叶家血傀之名,你便情愿自戕,被炼制成一尊血傀。”
“从此,你我寸步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