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腑也有内伤,但这些地方还不是最致命的,最要命的是他刚刚太阳穴被唐净狠狠踢中,这种力度换成普通人早就死了,但明弦还能一跃而起,忽略头晕目眩的感觉,对唐净继续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唐净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一只手臂脱臼外加折断,却以别扭的姿势继续与明弦搏斗,他的颈窝,曾经在床上,两人翻云覆雨时,被明弦抵住喘息的地方,也被撕下一大块皮肉,甚至露出下面的森森白骨,浑身血迹斑斑,一身衣服已经不成样子,不比明弦少半分狼狈。
但他一只手堪比刀剑,不出则已,一出手便削金断玉,地面因此被劈开无数道口子,他们周身之地,已经一片狼藉,没有完好。
但这场激战,终究还是有结束的一刻。
明弦长腿飞起,正中唐净腰腹,唐净瞬间吐出一口血,翻身摔倒在地。
然而就在前一秒,他的五指也插入明弦胸口,留下五个血洞。
明弦非但没有片刻停留,反而趁着唐净落地时飞身而上,手中丝弦尽出,直指对方头颅。
透明无色的丝弦在半路被一道金光截下,明弦还未来得及反应,金光已至眼前,他只觉胸口一阵闷痛,喉头涌上腥甜,就不由自主想将腥甜喷吐出来。
身旁的泥土染上血色,顺着土地的脉络丝丝流淌,深入野草根部,明弦摸向自己的心脏,那里破了个大洞,从前胸到后背,常人早就断气了,而他犹躺在地上微弱喘息。
曾经他刚刚化形之际,以为自己是不会死的,但事实证明他错了,原来他也会痛,会因为失血过多,受伤过重而濒临死亡。
眼前是大片大片的黑暗,血从额头流下,滑过眼角,模糊了视线,明弦却没有力气去擦拭。
一个人影似乎朝他这边蹒跚爬来,明弦已经彻底失去了力气和斗志,一动也不想动。
他听说人类在临死前,总会闪过自己生命中最深刻的一幕,但明弦发现自己现在脑海里一片空白,竟然什么都没想起,反倒有种能这样一直安静地躺下去也不错的感觉。
有点像他还未修成人身,作为一张琴,安静地待在一个地方,没有人来打扰,任凭光阴飞逝的闲适和惬意。
他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并非伤感,反而感觉解脱。
一只手托起他的后脑勺,明弦其实已经看不大见了,但仍旧朝对方微微一笑。
“我死了,你会伤心吗?”
“会。”他听见唐净这样答道。
“因为我是你的同类吗?”明弦又问。
唐净咽下喉咙翻腾的血气,轻轻为对方抹去眼角的血痕:“不是,因为我发现,我好像有点喜欢上你了。”
明弦失笑:“这句话,你上次在公园里已经说过了。唐先生失忆了吗?”
唐净:“我的喜欢,比那个时候,又深了一点点。”
明弦:“只有一点点?”
唐净:“不止一点点。”
明弦笑了。
“有一件事。”
反正也看不见,他索性闭着眼睛,节省一些力气。
“石碑,其实是远古镇魔阵的一部分,镇压着上古时代的大魔,它的力量,远在所有魔物之上。一旦阵法被破,大魔复生,将颠倒阴阳,翻江倒海,星序混乱,为整个世界带来灾难。关于那个阵法,当年遣唐使归国,也带走了部分记载此事的卷宗,后来中国历经朝代更迭,典籍多数损毁散佚,但日本不管怎么战乱,皇室始终万世一系,所以那些珍藏在皇宫中的典籍,也就保存下来。音羽千方百计派人来中国,毁坏石碑,也源于此。”
明弦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