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素素反射性地往左边看了一眼。
只一眼她就明白了,安泰郡主的提醒是对的。那位“小冠军”不知为何没有在下面出征的队伍里, 反而混到了城楼上警戒的队伍中。然后这小子冲她一扬下巴, 要多傲慢有多傲慢。
程素素一脸踩到狗屎的表情转回脸来, 正看到安泰郡主一闪而过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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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泰郡主是临时起意的。
玄都观偶遇, 回来后齐王府里也怄了一回气, 最生气的人就是安泰郡主。齐王和王妃倒是都很开心,世子的尴尬之情在说到迟幸时也被冲淡了许多。
一家人说起迟幸,世子道:“真是犯傻, 哈哈哈哈。”
安泰郡主看不下去了, 一直陪着齐王妃感受尴尬的可是她:“他傻他自己的, 为难小姑娘算什么?丢人现眼!”
齐王妃笑道:“哎呀, 别这么说, 要是素素真的被气哭了,或者服个软, 他一准儿回头围着转的。他那是喜欢素素,很有趣的。那是真心的, 你们也不帮帮他, 他会对素素好的。”说着嗔了齐王一眼。
安泰郡主咬牙问:“迟幸当众下了她的脸,她干嘛要服软?干嘛要哭给迟幸看?”
世子道:“这个你就不知道啦……”
安泰郡主容色一冷:“我只知道, 哪怕是你想娶, 人家也是能不嫁的。迟幸一个纨绔, 也敢施恩似的对士人家的女儿、相府的姻亲。他额头顶着天,下巴戳着地,脸可真大!当别人都是贱骨头吗?”
齐王妃懵了, 喃喃地问齐王:“她这是怎么了?”
齐王敛了笑容:“天气变热,她火气大,你去给她准备些去火的梨水。”
“哦哦哦!”齐王妃起身就走。
安泰郡主深呼吸,有些嘲讽地问:“阿爹阿娘当年,就是这样的?”不然齐王妃怎么突然反应这么快了?
“有何不可?”齐王淡淡地说。
安泰郡主张张口,世子打断了她:“阿爹,妹妹说的也不是全没有道理。对方身份,迟幸这么做是有不妥。”
“你们都鄙视自己母亲的出身,”齐王口气依旧平淡,“你们觉得她令你们难堪了,你们凡事对她就格外苛刻。她喜欢的,你们就不喜欢,她赞同的,你们就要反对。她身份低贱,不如士人女儿,所以比人低下,没有骨气,是这个意思吗?”
安泰郡主断然否认:“我没有。养移体、居易气,二十多年了,依然如此。是阿爹过于纵容。”
“我宠得起。”
安泰郡主目瞪口呆,停了一刻才说:“这样好吗?”
“很好啊。”
“我也能这样?”
“有何不可?”齐王眼风轻飘飘扫过女儿,“你要那么多心做什么?不可爱。”
“这般以势凌人,不顾别人喜怒,想一出是一出。迟幸有什么好的?有什么好帮的?”
“你也没有多关心那家人,对迟幸也不过是迁怒,你心里还是对父母有怨气,”齐王句句诛心,“你对自己的身份,有什么误解?你生来是我的女儿,就可以不管不顾,有什么问题吗?”
安泰郡主大口大口地呼吸,依旧觉得胸闷:“物议风评,能够不管吗?”
“真有趣,我的女儿,要被别人用舌头给捆住了,”齐王食指敲着扶手,“我什么时候管过这些?这些什么时候将我如何了?嗯?都说不能的事,我不是也办成了?婢女就可以做王妃,不服,憋着。你呀,不如你娘。你娘要像你一样想,你们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