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对待儿子们,她十分清楚“妇道人家,丈夫不大理事,还是要长兄管教的”,虽宠爱幼子,年长儿子说出道理来,她还是支持的。轻推幼子:“你哥哥来了,你还这样坐着,不是道理!”
程羽才要攀扯妹妹,只见程素素早已经乖巧地站在地上了!
程羽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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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饭,程犀也顾不得休息,又将妹妹提到了书房里。天色已晚,书房里点着一支蜡烛,烛火摇曳,很有意境。
程素素掰着指头算了一下,大哥这次回家,就一天假。今天下午放学回来,次日一天,再转天一早就得准时到府学上课。从踏进家门,就没停下来过。明天还得见见朋友吧?得过问家务吧?还要给自己授半天课。
有点不想告诉他赵氏都做什么了呢。
程犀也在观察妹妹,不知是否是心有所思,所以越看越像,总觉得妹妹沉稳许多。问道:“这几天在家里,都做什么了?”
程素素心想,你时间也不宽裕,有什么说什么,再商议对策得了,反正这个亲娘,我也应付得来。一五一十将赵氏如何做,自己如何应对,如今半天跟赵氏学,半天自学一一说了。
程犀眼前一黑!
“我说怎么总觉得忘了什么事儿!原来是这事儿!”原来,记着妹妹功课的,不只有自己一个,还有母亲!听程珪所言,还以为母亲只是将妹妹拘在家里,其实静心练字,安心读经史,也是不错的。
万万没想到,母亲爱女心切,欲将周身的本事传授给妹妹。
程素素见状,也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了,忙说:“别慌别慌!你十四中秀才头名,阿娘三十五了还困在内宅,我知道该听谁的。”
程犀右手按在左胸上,掌下心跳得厉害,有些虚弱地问:“你背《女诫》,都有什么想法?”
程素素胸有成竹,才说一句:“很有趣,那是一本……”笑容便僵在了脸上,额上也出汗了。心里狂骂:差点要露馅儿了!
她本想说,这不就是一本兵法么?完全是教斗争策略的好伐?主要目标是老公,整不了老公,就把他父母弟妹全拿下,包围他,让他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类的。
忽然想起来,她七岁,“兵法”两个字怎么写,她是知道的,讲的什么,她“不应该”知道。
程犀心跳得更厉害了:“嗯?一本什么?”
“一本学着《道德经》的书,”程素素脑子也转得飞快,口气变得小心翼翼的,“总觉得有点像……水。”
程犀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对的对的,你知道什么是水吗?喝的是水,沐浴也用水。软软绵绵。可每年夏天,城外河水暴涨,总有淹死人的。若不是城外有那道澄堤,浪头能打翻城墙。可平常的时候,它看起来又那么的温和。”
“嗯嗯。”
程犀想了一想,又说:“娘教的东西,也是该懂一懂,总不好什么都不知道,可也不要放在心上,经史才是要紧的。”
“嗯嗯。”
程犀这才定了神,要妹妹写字来看,又问她书里何处不明白,是否有生僻字读不出来一类。考较完了,忽然笑道:“大哥说错了,哈哈哈哈,我看你不比三郎笨呢。”
“……”默默给道一记上一笔。
程犀又给程素素换了一本书:“我送你回房歇息。”
“自家院子,过道门,不用哒!”
兄妹俩正在谦让,忽听得门外脚步声由远及近。却是赵氏见女儿久不归宿,命多喜打着灯笼,亲自来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