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明日之巅
第九十章
“雨，不追吗？”身边几人满脸戾气地问。
沈雨泽望着远去的艾斯，抬手阻止了众人的追杀：“算了。”
就在刚才，他听到艾斯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对方说了四个字：“后会有期。”那不是正常对话的声音，而是艾斯用他独特的能力传给他的信息。
沈雨泽转过身，见恺已经受他的召唤赶过来了。
众人自动让开一条道，恺穿过人群，走到沈雨泽面前，自然而然地揽住他的后脑勺，当着众人的面吻了吻他。
尽管已在一起多年，沈雨泽仍有些不大习惯恺这些宣示主权般的行为，他偏过头，道：“艾斯走了。”
“嗯。”恺松开他，顺着他方才凝望的方向看了一眼，道，“我听到了。”
“那家伙是谁？你们的熟人？”另一人叫赛尔的忽然打断他们问，他长得人高马大，是沈雨泽一行人在逃难期间遇上的同类，如今他们已是情同手足的伙伴。
“他是雨和恺在逃离佐伊斯俱乐部之前认识的朋友。”解释的是当年和沈雨泽一起被埃文圈|养的杰。
“他为什么会帮助巨人战斗？他叛变了吗？”赛尔语气里透着愤怒。
沈雨泽笃定道：“不会，艾斯可能是受制于巨人。”
就在这时，人群中走出来一个眉眼粗犷的壮汉，他身上裹着肮脏的鼠皮，面上悲痛万分。此人名叫阿鲁，是人类眼中所谓的“病毒体”，也是这群病毒体的首领。
他的许多族人已经死在了人类的清扫中，阿鲁手指着地上的尸体，一手用力捶着自己的胸膛，用这种行为控诉艾斯方才的恶行。
赛尔看懂了他的意思，帮腔道：“是啊，他刚刚一下杀了那么多人！”
沈雨泽皱眉解释道：“艾斯也是超能者……”
不过他也有些意外，三年前他们分开时，艾斯的能力似乎还没有这么强大。
阿鲁忽然朝沈雨泽单膝下跪，像个刚开始恢复说话能力的聋哑人，嘴里“呜呜啊啊”地喊着含糊不清的语言，依稀能听出几个类似“死”“报仇”的词语。
他在向沈雨泽寻求帮助，他在恳求沈雨泽为他们主持公道。
沈雨泽上前一步扶他起来，沉重道：“阿鲁，抱歉，我相信艾斯。”
不管阿鲁能不能听得懂，沈雨泽都诚心向他解释道：“艾斯根本不知道我和恺在这里，而且，你们刚刚也杀了他们的人，他可能是看到这一幕才会攻击。”
沈雨泽瞥了尸堆一眼，他一直不想看到这样的场面，但他知道无法避免。
因为人类丧心病狂的行动已经把他们逼到了绝境，这注定会是一条用鲜血铺染的道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沈雨泽眼尖地发现了那具残缺不堪的尸体，上面仅剩的一只手还紧紧地抓着一把枪。他走过去，蹲下身，把那支枪从对方手里挖了出来，握在手里感受了一下。
这是个很厉害的武器，他们前阵子不知吃了这玩意儿多少亏，现在总算搞到了手。
沈雨泽又忍着难受瞄了枪支拥有者一眼，见他整个人已经被撕扯得血肉模糊，死得透透的了。
赛尔误会他在心疼死者，急道：“恺不是说这些那些人都是‘假人’吗？就算杀了他们，他们也不会死，这种人再多杀几个都不够我们泄愤！”
众人闻言也义愤填膺地喊了起来：“就是啊！杀了他们！为死去的同伴报仇！”
沈雨泽起身做了个中止的手势，他不心疼，他只是有些好奇，明明这人看上去和正常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