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曦颜在蒋欣然和任雪关于已婚女人和单身女人的讨论还未结束之时打车离开,推开门便听见夏老师的声音:“你真得跟她谈谈,这样下去,这病什么时候能好,从医院出来我还千叮咛万嘱咐的,玩嘛,你早点回来,不知道自己还有正经事儿的吗?”
顾曦颜合上门,站了一下,走进客厅。
“妈,您看这不回来了吗?”薛子墨指了指顾曦颜。
“哎呦,终于回来了。”夏老师准过头看看顾曦颜,“我就是担心这药换了,你们熬把握不住火候,过来看看。熬好了,赶紧喝吧,我先回去了。”
“这会儿太晚了,我开车送您。”薛子墨扯起外套跟着往外走,经过顾曦颜,“瞌睡了就先睡。”
随着“咣当”的一声门响,屋子里只剩下顾曦颜一个人,静悄悄的。刚才蒋欣然取笑她说这结了婚的女人就像被束缚了手脚,刚在电影里天马行空一番,还没回过神儿一转身就得飞奔回家;任雪说:女人结婚以后便再无幻想可言,即使你再玲珑剔透,一天到晚的家长里短也足以消磨你的心智,不过你好像是个例外;顾曦颜说:她不是个例外,是朵奇葩。生活虽琐碎,但只要两个人还相爱,总是幸福的;蒋欣然坏坏地大笑:你还是赶紧回家吃药吧!任雪也催促着说:是啊,要不薛主编该跟我急了,说带坏了你!
她看看餐桌上的药碗,有点颓废地坐到沙发上,当理想遭遇现实总是无比的骨感,该吃药了,人啊,不是身体上有病就是脑袋里有病,她感觉再继续下去,自己一定会发展成一个身体有恙脑袋进水的家伙!
正迷迷糊糊地胡思乱想间,薛子墨便回来了。
“别睡着了,会着凉。”薛子墨走过来轻摇着她的肩膀。
“没睡着。”顾曦颜坐直了些。
“那药如果不想喝,就别喝了。”薛子墨扭头看看那原封未动的药碗。
顾曦颜定定地看着薛子墨,他一定希望她把药喝掉的,也知道她最终会喝的,他言语行动从不强硬,每次都是轻描淡写地顺着她,因为他大概很清楚她翻不出什么花儿来吧?以退为进,他总是拿捏的很好!
“怎么这样看着我?”薛子墨有些不自然,有时候这丫头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他的心似的。
“没什么,我只是一下子忘了。”果然,她站起来走到餐桌前拿起碗一饮而尽,药早就冷了,到肚子里冰凉冰凉的。
“哎呀,你喝也热一下再喝呀,喝中药本来就伤肠胃,这样怎么受的了?”薛子墨不禁抱怨出声,“肚子疼不疼?给你揉揉。”
“别揉,再揉就吐出来了。”顾曦颜拉开了薛子墨的手,“再说哪儿有那么娇气了。只是没想到妈又专门跑来。”
“这么长时间了,你还不清楚妈什么样子,啥事都不放心,她也是关心你,能理解,哦?”薛子墨半弯着腰,看着顾曦颜。
“我知道,我明白,我了解!洗脸、刷牙、睡觉……”顾曦颜冲薛子墨挥挥手,转身上楼,为了眼前这个男人,忍吧忍吧再忍忍吧,喝吧喝吧再继续喝吧!
薛子墨杵在客厅里站了半天,他已尽力在这俩女人之间周旋,一个呕心沥血养育自己几十年的老妈想抱个孙子,有错吗?一个自己信誓旦旦好好疼爱的媳妇遇到这事儿,她想吗?送老妈回去,一路上,夏老师说着各种想法和意见,那感觉就像是教到了一个顽劣不堪的学生,恨铁不成钢,薛子墨竟然也随声附和,之所以没有像对待以往问题那样对老妈阳奉阴违,除了他想平复老妈“得不偿失”的心痛和“如此倒霉”的怨言之外,内心深处他是偏向老妈这边的,因为他想要孩子……
婆媳一对一,颇似势均力敌的拉锯战,现在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