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他转过头去，想要吻她的时候，雪楠已经拉上了被子，遮住了自己的整个脑袋。
“我想睡了。”她声音透过被子传出来。
“好吧，”榆子庭看着被子里，“你睡吧，明天早上我给你送早饭过来。”
她今晚上的表现已经很让他觉得开心了。
至少她没有再冷冰冰的呛他，或者讽刺他。
如果时间足够，他有信心真正把她从榆桑宁那里抢过来。
听着被子里传来雪楠均匀的呼吸声。
榆子庭轻轻伸手把被子从她脸上拉下来。
雪楠是真的睡着了，医生说了，嗜睡是正常的，药物毕竟对大脑有损伤，睡眠可以有助于自我恢复。
“你要一直这么乖就好了。”榆子庭慢慢跪到地上去，把双手放到床上，把头靠在手臂上，像看着什么似的就这样一直看着雪楠。
“我不会把你交出去的。”
“榆桑宁如果真有本事，就过来抢好了。”
“但是……我一定会让他有去无回。”
……
“少爷，你要不要休息一阵子？”杨叔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
榆桑宁反反复复翻着面前几张纸。
“差了一点……始终差了一点……”他焦躁的情绪仿佛再也控制不住，“混蛋！就差这么一点……他把这笔资产转移到哪里去了……只有这笔账查不到……他肯定是用在这事情上面的……”
“少爷……”
“闭嘴！”
“老大……”
“闭嘴！！”
“桑宁……”
“闭……”榆桑宁还没骂出口，就顿住了，这个声音。
因为这个声音，就从一旁的手机里传出来的。
“桑宁，”这是榆振铎的声音，“我这里有一点关于你哥哥，之前各种资产转移的明细，我想，你可能用得上。”
榆桑宁手里的东西缓缓放下了：“……谢谢。”
“我给你这东西，只有一个要求。”榆振铎说道。
“你说。”
“留你哥哥一条命吧。”
榆桑宁沉默了。
“我给你资料，你找到你的女孩，放过他。”榆振铎又说道，“他毕竟是你哥哥。”
“如果他伤害了她呢？”榆桑宁反问。
“这样，”榆振铎语气里全是无奈，“他就算真的伤害她，也不会造成非常严重的伤害，但如果我不给你这些资料，恐怕等你找到她的时候，就不是伤害那么简单的事了。你想清楚。”
“好，”榆桑宁捏紧了拳头，“我答应你，只要雪楠是周全的。我就放过他。但如果他对雪楠造成了不可逆的伤害……我杀了他，然后拿我这条命抵给你。”
榆振铎似乎苦笑了一声。
“成交。”
……
榆子庭发现自己居然趴在雪楠的床边睡着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弯月高高挂在树梢，光从玻璃透进来，照得屋子一片暖色。
他回头看了一眼雪楠。
她蜷缩成一团，背对着他，似乎也睡得安详。
榆子庭站起来，去把窗帘拉好。
他看了一眼表，喃喃着：“十点了……居然睡了两个小时。”
窗帘拉上，屋子里陷入了一片黑暗。
榆子庭回到床边，摸索着弯下腰去，抓瞎朝着雪楠吻了一下，只碰到了她的后脑勺。